再比如,木青绾右手心里会冒出清冽的泉水,有人见她喝了后,神采奕奕不说,还越来越漂亮。
福德不想多想,可架不住脑补起来止不住。
这忒么是妖人吧?肯定是妖人!
反倒是皇帝,老神在在,似乎半点都不意外。
半个月下来,虽然脑子里那条蛊虫还没取出来,可皇帝五脏六腑的火毒已被拔除的七七八八。
皇帝的身体以肉眼可见速度在恢复健康,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唇色也没那么殷红了。
但没了火毒的压制,蛊虫随时可能破茧,头疼的也就越发频繁。
皇帝常常夜不能寐,脾气日渐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要杀人。
好在奶团子一直陪着父父,有团子在怀,皇帝适才多有收敛。
福德掐指一算,哟,陛下都大半个月没杀人见血了,真是了不得的奇迹。
若说陛下是肆无忌惮的凶兽,那小殿下就是束缚凶兽的缰绳啊。
小殿下威武!小殿下万岁!
他待小奶团也就越发上心,恨不能将小殿下给供起来。
宫里还算安宁,可宫外就很不安宁了。
木家庶女木青绾进宫大半月,吃住都在宫里,听闻是皇帝陛下开金口留下的。
众所周知,陛下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可这些时日,有木青绾的陪伴,陛下不仅没杀人,还似乎越发离不得她了。
有人见,木青绾日日出入皇帝寝宫金龙殿,常进去就是大半夜,再出来之时,必定神色疲惫,衣衫皱褶。
谣言越传越广越传越歪,竟是带出了风流桃色的色彩,到最后竟是成了皇帝陛下对木家庶女求而不得。
一时间,虽然木乐贤被罚禁足府中,可上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今天是大皇子和三皇子在木家大门口不期而遇,明天是各大臣上门邀约木乐贤喝酒。
再改天,就是各世家名门,争抢着要跟木家其他儿女结亲。
木家,一夜之间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木乐贤也不解释,还趁机大肆结交重臣,在各皇子中间周旋,像是买马的伯乐,只待看中最有潜力的那匹,才肯全部下注。
宫里这头,皇帝已经十多天没上朝了。
他的身体状态不稳定,蛊虫破茧在即,时常头痛到晕厥。
他谁都不放心,晕厥的时候也死死抓着奶团子不放。
皇帝跟团子说:“小乖,别离开孤,陪着孤好不好?”
年轻的帝王,万人之上的帝王,竟只在个三岁半的小奶团面前,才会泄露出致命的弱点。
奶团子非常乖,知道父父正是关键的时候,遂果真哪都不去,日日和父父同吃同睡,寸步不离。
在父父晕厥睡着的时候,奶团子实在无聊,就趴父父怀里,掰着他的手,无聊到玩父父的手指头。
玩得累了,就蜷缩在父父怀里睡一会。
福德心疼,可陛下离不得小殿下,一时半会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日,皇帝头疼发作,又昏睡了过去,福德便陪着小奶团一起守着。
不多时,殿外传来吵嚷的声音。
福德出去片刻,不一会再回来便苦着脸。
他看了看没醒的陛下,一时竟没了主心骨。
再看到三岁半的奶团子时,他差点哭出来。
也不管奶团子懂不懂,他噼里啪啦就说:“小殿下,外头御史大夫以及三朝元老的顾太傅吵着要见陛下,见不到陛下他们今个就不走了。”
福德苦笑:“陛下十多天没上朝了,御史大夫就来死谏,直言陛下沉迷女色忠奸不分,跟个奸臣庶女混一块,早晚亡国。”
团子睁大了眼睛,听的一愣一愣的。
福德期期艾艾:“三朝元老的顾太傅曾是陛下的老师,手里拎着圣君赐予的打王鞭,说陛下重用木乐贤之流的奸臣,是非不分,三月前的军饷贪墨一案,陛下也不理睬,所以要冲进来鞭打陛下。”
一听要打父父,团子立刻就不干了。
小濛濛:“不打父父呀,父父生病病了。”
福德叹气:“小殿下,陛下龙体有碍之事,切不可对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