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真的是个不能挑衅的存在。
特别当这个皇帝,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时。
人命对他来说,犹如碾死一只蝼蚁般简单。
此等不容挑衅的崇高地位,让木青绾生出畏惧的同时,亦生出了对权利的无比渴望。
那份渴望化为野心,就像是鸠毒,明知是毒药,却欲罢不能。
有朝一日,她也想高高在上,再不受条任何框的束缚和桎梏!
有朝一日,她也想过得随心所欲!
这份火热的野心,像一颗种子,从此在木青绾心上生根发芽,顷刻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那宫娥脖子受了一剑,还没完全死透。
鲜血的腥味盖过殿中龙涎香的味道,将皇帝心底的暴戾完全勾上来。
他勾起嘴角:“来人,给孤午门凌迟!”
福德打了个抖,慌忙传令下去。
两名御前侍卫上前,将半死不活的宫娥拖了下来。
殷红的鲜血,顺着拖走的痕迹,在宫娥身下蔓延出来,蜿蜿蜒蜒,仿佛是一条黄泉不归血路。
木青绾不经意对上宫娥的目光,那目光带着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强烈的求生欲望。
她艰难地对木青绾动了动唇,仿佛是在求救。
木青绾打了个冷颤,慌忙转回视线。
这一转,就同皇帝冷恻恻的眸光对上了。
年轻的帝王,纵使命不久矣,可仍旧是爪牙锋利的凶兽。
他的眉眼被鲜血撩红,仿佛刚才一条人命,只是开胃小菜。
皇帝似才看到木乐贤一家,他舔了下猩红的薄唇,幽幽的说:“木爱卿怎么还在?”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落在木青绾身上,如同在思考从哪里好下嘴。
木青绾动也不敢动,胸腔之中的心脏狂跳不已。
木乐贤抖若筛糠:“臣……微臣教女无妨,太后赏梅宴上,小女冲撞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说完,他额头叩地,在冰冷的地面上叩的砰砰直响。
跟在他身后的木姜氏,也一同跪下叩头,嘴里喊着恕罪的话。
木青绾浑身僵硬,一时间叩也不是,不叩也不是。
盖因有着穿越女的现代思想,她背生傲骨,没法坦然的对活人三叩九拜,能跪下已经是极限了。
然,她叩不下去,自有人叫她叩下去!
木姜氏二话不说,按着木青绾脑袋一使力。
“嘭”的一声,木青绾额头撞地面上,碰撞的她眼冒金星,脑袋里嗡嗡直响。
有一就有二,木姜氏发了狠,拽着木青绾发髻不松手,硬是按着她不断给皇帝磕头请罪。
这样被人按头请罪,木青绾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耳光抽过去。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在殿中。
所有人都呆了呆,木姜氏反应过来,捂脸尖叫道:“木青绾,你敢掌?嫡母!”
木青绾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火辣辣的,指尖控制不住的轻颤。
她余光瞥了眼皇帝,只见皇帝正戳着怀里奶团的小发包。
奶团子已经不怕了,正腻在父父怀里,睁着忽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木家几人。
在对上木青绾视线时,她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下。
吓,好凶凶!
皇帝意味深长,戳了戳她小发包:“怕甚?孤是皇帝,你是孤的小心肝,谁都大不过你去。”
末了,他冷冰冰地扫木家人一眼,又问团子:“喜欢看他们互殴?喜欢的话孤让他们继续。”
听闻这话的木家三人一抖,顿觉崩溃又荒谬。
窥屏的系统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