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姚总坐回了原位,只时不时瞥郁一臣一眼。
郁一臣微微低下头,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胃部的恶心感,脸上被姚总碰触过的地方,像是滑腻腻很不适。
该死的星辉姚总,恶心的肥猪,敢将心思打到他的头上,最好出门就被车撞死!
阴毒的想法,一旦冒了头,就像是苔藓,在潮湿阴暗的角落里,密密麻麻的飞快生长。
他怨毒地剜了江淮一眼,压下心头那股走到末路的恐慌,以及金手指效力变弱的不安。
不可能的!
他不可能就这样输了!
他是有金手指的气运之子,是世界的中心,受法则的庇佑!
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输的!!
他要许愿,现在就跟金手指言灵许愿!
他要江淮立刻猝死!
江淮立刻猝死!
还有纪真这个废物,姚总那头肥猪,也给他去死!
所有人,统统都给他去死!
没有人看到,郁一臣凤眸猩红,像是入了魔障一般。
胸腔之中,恶毒又快意的亢奋,像毒药一样,扩散至四肢百骸,通过血流流转全身。
郁一臣,已在毁灭的边缘!
余光一直注意着郁一臣的江淮,轻轻扬了下眉。
这就受不住了?看来郁一臣背后那股力量虚弱了很多啊。
“确定试镜这一段?”江淮看完剧本。
薄薄的几张纸,讲述的是男主和泥腿子军阀父亲第一次冲突,起因是父亲为了笼络副官,竟将男主十二岁的亲妹妹,嫁给三十岁的副官。
刚才郁一臣试镜的,也是这一幕。
江淮眉宇不动:“我现在就可以。”
陈导和张礼忙不迭退回座位上,不打扰江淮发挥。
两人的目光,都格外明亮,表情也份外期待江淮的表现。
试镜室里,缓缓安静下来,似乎连空气都开始变的绵长。
所有人就看到,江淮一闭眼再睁眼,整个人气质霎时就不一样了。
纵使没有华服加身,可一呼一吸都带着天生的优雅贵胄。
那一刻,江淮就是那个军阀家的贵公子!
他漫不经心地甩掉脚上的轮滑鞋,就像是甩掉定制的手工皮鞋。
随后,他微微扬起下颌,冷漠的面容带着难以亲近的冷。
然,当他弯腰将奶团子抱起来,整个眉眼都不自觉柔和下来,动作之间更是多了小心翼翼,无一不表现出他对怀里之人的珍视和爱重。
他还帮团子理头发,用指尖轻轻地梳理。
奶团子正认真盯着臭坏蛋,冷不丁被爸爸抱起来,她习惯地伸胳膊搂住爸爸脖子,软乎乎的身体顺势依偎过去。
团子并不知道江淮已经入戏了。
她脑袋靠过去,小嘴就凑到爸爸耳朵边,嘀嘀咕咕说:“爸爸,快看臭坏蛋。”
江淮眼神更柔和了,很温柔的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应和。
紧接着,他开口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面对团子时的温情目光,突然扫向郁一臣,寸寸寒凉寡情下来,就像是被冰水浇灭的火焰,连灰烬都透着冷硬。
郁一臣眼皮一跳,陡然不好的预感。
江淮嗤笑一声,朝着郁一臣慢吞吞走去:“你想要权势地位,想要万人之上,现在还不够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很君子的克制,骨子里又蕴着非常好的涵养,即便是生气,也说不出粗鲁刻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