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纷纷扰扰委实让人心累，两人也没再贸然行动，在戈壁下生了一团火，就地靠着石壁休息了起来。
帝臣抬手落下一层结界，挡住乱吹的沙尘。
楚裙看着火堆，有些失神。
“你对楚明瑶了解多少？”她问道。
“见过几次面，了解不算太多，她被远帝贬来西荒时只有千阶中品的修为。”
“千阶中品？看来这大公主到了西荒后也有了别的际遇，否则不至于让血魔都说不简单。”
“的确不简单。”帝臣沉眸道：“明光城中有我布置的眼线，但从未察觉楚明瑶的不对劲之处。”
楚裙随手拔了一根旁边的干草，咬在嘴里：“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伪装的太好，要么……你的人已经被她发现了。”
如果是第二种，那对帝臣来说绝不是好消息。
西荒的眼线主要是与北原潜伏的妖族在联系，若然北原那边的情况暴露，局面会乱。
“还好你事先有所准备，两具分身，两头并进。”楚裙道：“你国师那具分身应该也快到西荒了吧？”
“明天日落前应该能到。”
楚裙点了点头。
问了句题外话：“楚明瑶当初为何被贬？”
为何？
帝臣罕见的迟疑了下。
好像是因为他威胁远帝，若不让楚明瑶滚，便要杀了那女人？
至于为什么威胁嘛……
“不清楚。”妖皇陛下选择性遗忘。
楚裙也没再追问，她闭着眼，仿佛睡过去了。
身边有暖意靠拢，她没有睁开眼，直到那暖意加重变成绒毛的触感抚在脸上，她睁开眼，看到了三条足以暖化人心的狐尾如被子般盖在她身上。
她身体放松，一条狐尾悄然从她背后钻过，一时间，整个人都陷在了那温软之中。
“这么大方？”她看向帝臣。
不等帝臣回答，楚裙道：“哦，它又有自己的想法了对不对？”
“不对。”
他偏头看向她，乌瞳深邃而迷人，“这一次它没有想法。”
心房悄然悸动着。
楚裙感觉那不知名的野草又在心尖野蛮生长了起来，她竟有些想沉浸在此刻的温暖里，回过神时，她已摘下了帝臣脸上的面具。
狐尾从脸侧扫过，绕过了她的背，勾住了帝臣的头，将他缓缓朝她拉近。
像是防止人窥视一般，狐尾之下，两人四目相对。
帝臣的额头轻轻抵上了她的额头。
楚裙怔怔的看着他，毛绒绒的尾巴扫在眼角，有些痒，痒意泛滥到心坎，她不自觉闭上了眼。
呼吸缠绕间，未生别事。
楚裙迟疑的掀开眸子，却看到了最美的风景，那双眼里映着她的荒唐模样。
帝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