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低声轻吐出三字:“小骗子。”
……
作为户部侍郎府,梅府这规格显然超纲了。
进了梅拂规的院子后,楚裙更是知道了什么叫穷奢极欲。
屋子里。
她看着地上的白玉砖,摸了摸这一屋子的黄花梨木,随手拿起一个地上一个纯金镶了宝石的盆,正端详着,梅拂规问道:
“小裙裙,你拿我的尿壶干什么?”
楚裙:“……”
这一刻,她动了杀心。
木木:“主人,稳住,稳住,咱不能仇富。”
楚裙回道:“我感到了极致的侮辱。”
她面无表情的放下,手在衣服后头揩了又揩,道:“哦……觉得有点丑。”
“是吧,我也觉得!”梅拂规说完,喊来阿大,“把这尿壶拿走,给后院的骡子当水盆去,换个玉雕的来,那个配小爷的气质!”
寒浓阴恻恻的盯着梅拂规,和楚裙站在一起,传音道:“梅任凭那个卖屁股的,按说应该没后代才对吧。”
楚裙:“我也觉得。”
寒浓:“没血缘,搞死这小子应该不会对不起老梅吧。”
楚裙叹了口气,仰头看天,又被头顶那镶金的穹顶刺痛了贫穷的双眼,咬牙切齿的回音:“我杀他之心已久。”
云夙看着旁边酸的快变形的一人一龙,显然不太懂这两个穷逼的仇富心理。
这二人为何忽起杀意?
富贵儿打了个哆嗦,摸着手臂:“怎么有点冷飕飕的……”
“兮兮呢?”
云夙忽然问起儿子。
“咦,它没去找你们吗?”梅拂规诧异:“它昨天闹着牙疼,说去找什么大青青,我还以为它找你们去了呢。”
哦,找鹤青去了啊……
渣爹渣娘放下心了。
楚裙道:“那不用管了,那是他秃爹的朋友。”
梅拂规点头。
云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寒浓好奇:“小滑头还有个爹?狐狸?尾巴如何?”
“养父吧。”楚裙琢磨着帝臣应该是个人,但不能完全确定,毕竟她还没和帝臣交手过。
“时而入土,时而出土,日后有机会带你去挖坟。”
寒浓挑眉:“有宝贝?”
楚裙:“大肥羊。”
云夙:呵……
楚衣侯,你很好。
……
今儿来梅府,原本也是为挖坟……啊呸!烧香来的。
毕竟是昔日损友,怎么也要来给老梅扫个墓,顺便看他的棺材板还盖不盖得住。
“富贵儿啊,我和娇娇还有表弟都仰慕丹王老前辈许久啊,很想去他坟前瞻仰瞻仰,你看方便吗?”
“方便啊,这有啥不方便的!”
梅拂规说的洒脱极了。
“我家丹王最喜欢热闹了,有人拜他,他求之不得!”
“这你怎么知道的?”
“我家族史上写的啊,老祖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建庙立碑让后人敬仰吹捧夸张他!他受得起任何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