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阿欢，你……”
胡茬男根本组织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一边说话一边做着费力的喘息，口中的黑血又流出了一些。
也不知道，在生命最后的尽头，胡茬男想着的，是为什么一向爱他的老婆突然下毒害他，还是，为什么与自己朝朝暮暮的情人，如今变得如此狠毒。
就连接近他，也都是虚假的。
阿欢根本不是因为爱他而接近他，而是为了……带走孔天悦。
这般看来，全程，最蠢的人，就是他了。
所有人，都各怀鬼胎。
就连他同床共枕几十年的老婆，到了最后，想的都是杀了他。
“哥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和你说的话吗？”
阿欢的手，在胡茬男的胡子上跳了跳，将男人的两根胡子给串了起来，打了个结。
“记……记得……阿欢，你……要救我……带我……去医院……”
胡茬男很努力的想要说一句完整的话，磕磕绊绊，也算是说完了。
不过，说完了这句话，可能用力过猛，他又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来。
“啧啧，哥哥还记得就好。”
阿欢的手指，挪动到了地上，居然是沾了沾胡茬男吐到地上的血液，在口中抿了抿。
“啊，哥哥的心是黑的，血是黑的，就连血的味道……也是黑的啊。真恶心。”
她嫌恶的啐了几口，直接吐到了胡茬男的身上，手也在胡茬男的身上胡乱的擦拭着。
“欢……我……”
“哎，哥哥，你别说话，我说。”
阿欢的手指，滑动到了胡茬男的嘴巴上，做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便利店门口，你买了酒，我买了一盒饮料，在你离开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撞到了你的怀里，对吧？”
“我对你说，你的胡茬是性感的特征……看起来真有男人魅力啊，哥哥，你当时一定很开心吧。毕竟，旁人只会说你留着这么长的胡茬，是不修边幅……再加上我的美貌，我轻而易举的拿下了你，全程都不到三天。直到认识的第二个星期，你和我摊牌，说你有老婆的时候，我说我不介意，我只要能陪在哥哥身边就好。”
“你觉得我大方得体，听话可爱，爱我爱的不得了。可你从来都不知道，我说的这些，不过是些平淡无奇的场面话罢了。漂亮话随口说一说，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还真的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