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事儿。”
对上段郡的眼神，李乘岁缓缓的长叹出一口气，将手里提着的袋子从身后拿了出来。
从袋子上，就能瞧出来李乘岁的纠结。
袋子提手处，被揪成了一根绳。而李乘岁的手上，则是被勒出了几道红印子。
他将袋子递给了段郡，见段郡不接，还不忘催促出声：“这个袋子，你拿着。”
见李乘岁执意塞到他的手里，段郡也并没有推辞，直接接了过去。
“你……打开。”
“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李乘岁又说。
段郡依照着他所说的话，将袋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双鞋。
这双鞋是一双极为精致小巧的黑色小皮靴，靴子上面，还有着一个美美的粉色的蝴蝶结。
看起来，不是周鬼鬼能穿得上的码数，而且，也不是周鬼鬼会喜欢的款式。
这双鞋……
应该不是买给周鬼鬼的。
“染染一直都没有鞋子穿，周漠丑还活着的时候，会把他旧了的鞋子给染染穿，虽然不好看，但是，鬼鬼经常会给周漠丑买各种鞋子，染染的鞋子也不少。但是，后来，出事之后，为了不触景生情，鬼鬼将周漠丑所有的鞋子都给丢掉了。染染有极力阻止，但她哪里能拦得住鬼鬼。”
“就连拖鞋也全都丢掉了，一双都没有留下。染染只能穿她三岁的时候，鬼鬼唯一给她买过的一双拖鞋，但是，那双拖鞋已经很小了，很旧了，她穿着一点儿都不合脚，几天之后，她就索性选择不穿鞋子了。”
“染染开始不断的讨好鬼鬼，鬼鬼的态度也逐渐有所松动，有些时候，在她不在的时候，是允许染染穿她不穿的鞋子的。但她的态度变化很快，有些时候，她会因为看到染染穿了她的鞋子而突然翻脸，然后狠狠的打染染一顿。”
“就这样，染染大部分时间都是光着脚的，穿到外面的鞋子也只有一双，那是鬼鬼为了不让她在客人面前丢人而买来的，小孩子成长的很快，那双去年的鞋子，今年已经十分挤脚了。”
“我之前有看到染染光脚的时候，她蜷缩起来的脚指头，都有些红肿了……我一直很心疼。”
“但是，我要是买鞋子给染染，被鬼鬼发现了，鬼鬼一定会发飙的，我被打倒也不在乎，可染染还小，她的童年总不能全都是挨打……而且，挨打完了，那双我买来的鞋子也会被鬼鬼扔掉，或者给合适的人偶穿上，总之是不会留给染染的。我也就一直不敢给染染买鞋子了。”
“但是……上周，染染光着脚在家里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枚钉子，我不想追究那枚钉子是不是鬼鬼放的，我只想给染染买一双鞋。”
“这双鞋，是我一周前偷偷买给染染的，用了各种方式藏着，生怕被鬼鬼发现……一直以来，我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能够用合适的办法，把这双鞋送给染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