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的视线里是男人那双蹭亮的皮鞋,还有他剪裁如西裤的刀锋,燕窝打翻了,他一点没有沾染。
耳畔响起男人冷漠的笑声,“璇茵,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是聪明的,你真的不应该一再的消耗我对你的耐心。”
林璇茵脸色苍白,白的像一张纸,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部位,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
心脏好疼。
喘不来气了。
她一下一下的呼吸,然后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两只手拽住了男人的西裤,用力的攥住,她痛苦的看着男人,乞求着男人,“瑾文,救我…”
视线里是男人那张英俊如刀刻的俊脸,还有他那双幽深的凤眸,他双手擦裤兜里,淡淡而冷漠的睨着她。
睨着她痛苦挣扎的模样,像睨着脚边的一只蝼蚁。
林璇茵的眼泪全出来了,她怕了,她是真的怕了,“瑾文,我错了…是我做的,我错了…救我…”
陆瑾文看着她,然后一点点的从她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西裤。
林璇茵手一空,她紧紧拽着的西裤裤角抽走了。
瑾文…
陆瑾文…
她黑白色的瞳仁不停的收缩,心脏好痛,痛的像要死去了。
呼吸不了了。
好难受。
这是他的惩罚么?
他是不是故意的,他故意让她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这种死亡的痛苦和恐惧萦绕着她,让她终身难忘。
陆瑾文淡漠的看着林璇茵痛苦的模样,然后他拔开长腿出了房间门。
叶管家恭敬的守在门外,“先生。”
陆瑾文面无表情的开腔,“让医生进来。”
“是。”
陆瑾文没有再理会房间里的林璇茵,他下了楼梯,随手拿了一把车钥匙,然后离开。
……
豪车停在了一片蒲公英的花海里。
陆瑾文打开了车门,迈开长腿走进了花海里,这里是人间天堂,这么多年了,他让这里的蒲公英一年四季都在飘扬。
好久了。
他好久没有回这个地方了。
从她消失,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陆瑾文走进了蒲公英的花海里,蒲公英像人间精灵一样塑造了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舒适的清风一阵阵的吹来,蒲公英温柔的拂在了他英俊如刀刻的脸上,丝丝的痒。
他躺了下来,将有力的健臂枕在脑后,轻轻的闭上了眼。
耳畔响起一道柔糯动听的嗓音---陆瑾文,陆先生,我给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璇玑,请你记住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将要陪伴你一生。
脑海里露出了一张柔媚动人的小脸,两蹙柳叶眉,盈亮的澄眸,秀琼的小鼻翼,嫣红的小嘴…林璇玑。
那段时间,她疯了,她总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理他。
他坐在客厅里看财经报,手边放着一盒的彩虹棒棒糖。
那道房门偷偷的打开了一条缝,女人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停的往他手边的棒棒糖上瞄。
他起身,拿着棒棒糖走了,走进了蒲公英的花海里。
她跟了过来。
他回眸一看,她穿着一条红色裙子,水晶鞋已经掉了,两只白玉的小脚丫踩在地上,她那澄眸像贪吃的小猫咪,盯着他手上的棒棒糖。
他将棒棒糖递过去。
她走过来,将棒棒糖接在了小手心里,像得到满足的小孩子。
往事随风,陆瑾文英俊如刀刻的面上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薄冷的唇角勾出了一道缱绻而柔情的弧度,林璇玑…
林璇玑,想你了…
……
唐沫儿出了陆家别墅,纤白的小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包,这里面是妈妈的设计手稿。
她连妈妈的设计手稿都没有保护住。
细白的贝齿紧紧的咬着水润的下唇,直到将嫣红的唇瓣咬出了一道血痕,她感觉到很孤独,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她的脚步一滞,因为前方草坪上,那辆劳斯莱斯幻影还停在那里,没有走。
唐沫儿那双盈亮的澄眸一亮,顾先生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