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会做衣裙,呼啸的风,是摆渡的船。”
宁静的空气里突然出现人音,银灯一惊,抬头发现石像的头上站了一个人。
什么时候?
那只蜘蛛抽长身条,变成一个小孩子坐在石像肩头,她戴着青灰石的面具,尖俏的下巴抵着脖子上的黑色纱巾,眼睛一只不少地露出来,散着幽幽的蓝光。
她的小腿晃动,稚嫩的童音响起,“不在水中航行,眼泪也无法荡起船桨。”
那人衣袂飒飒,迎着风又开口,声音似曾相识,“与光明诀别的那天,不是已经哭过了吗?”
蜘蛛的目光停留在楼罗伽身上,像看着落在她网上的飞蛾,“我亲爱的小鱼,轻吻青灰色的云。”
“黑色的鸟儿,沉入海底。”
“在风雪中相遇,我的指尖不会忘记。”
那人长舒一口气,似乎回味起什么十分满意的事情,同样戴着青灰石面具的眼孔中,微微露出金色的光。
“你苍白的脸颊,符文淡淡。温热的体温里,银光闪闪。”
银灯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天道?”
不对,不是。
“怎么不算呢?”那人却窥透了银灯的内心,狭长的眼睛一眯,消失在原地,一瞬就到了银灯面前。
“虽然不是全部——”他尖利的指甲点在银灯的右眼角,纱一样轻薄的衣衫还未完全落下,“可也陪了你许久啊。”ωωw.cascoo.net
银灯瞳孔微缩,好快!
他手中不假思索地凝起咒术,楼罗伽的衣摆也刷地飘荡,反手就击中那黑衣人。
“真是默契啊。”
黑衣人的身形如水中油漆被搅动般扭曲消散,上方染了些绿色的蛛丝却骤然绷紧了,承受着他的重量。
银灯的眼角冒出血珠,像贴了颗红玛瑙。
楼罗伽眉头隆起,他拉着银灯的手,眸间露出一丝愤怒,目光如刀。
“干嘛这么生气?”黑衣人俯视他们,无所谓地轻笑,“叙旧而已。”
随着他的说笑,无数条蛛丝从四面八方如标枪般冲刺而来,所过之处,全部贯穿,连那样坚硬巨大的石像也没能抵抗那种尖锐,被穿成了刺猬。
银灯微微扭头,却被楼罗伽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