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赵小皮看了一眼虚掩的门缝,卧室里是家里月嫂正在哄她儿子睡觉,唱着令人安心的摇篮曲。
这是她家,她是安全的。
江晚安说,“你喝口水冷静一下先。”
赵小皮的手甚至都握不住水杯,在打电话之前,她已经逼着自己灌下去了一大杯水,依然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
过了很久,电话那头传来深呼吸的声音,随即而来的是赵小皮颤抖的声音。
“晚安,酒柜里面有个人。”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却让江晚安握着手机的手也跟着颤了一下,她的后脖
颈子没来由的一阵凉意袭来让她打了个激灵。
下沉式的酒窖为了保持最好的储藏条件,是不开灯的。
但是每个恒温柜里自带了一些或明或暗的灯光,照在那些名贵的酒类上,显得十分金碧辉煌。
陆蔚然站在角落的酒柜前,手里举着那张亲子鉴定。
“她留下了我的儿子,我们的儿子,看到了吗?”
酒柜里有一双手死死地印在玻璃上,指间缠绕着一缕缕的金色头发,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干裂的嘴唇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放了我。”
“放了你?放了你,你拿什么来补偿我这么多年和我的家人分开的痛苦?”
陆蔚然冷漠的目光仿佛两把刀,穿过了玻璃柜,扎在那人的身上。
他的眼中是居高临下的怜悯,或许连怜悯都算不上,那种漠视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眼看着他要走,柜子里的女人崩溃的抓着玻璃,试图留住他头都没回一下,酒窖的大门关上的瞬间,昏暗的屋子里变得死气沉沉。
女人惊恐的拍打着柜门,奈何那扇柜子仿佛是被嵌在墙壁里的似的,纹丝不动。
而柜子里这个活生生的女人就像是一件物品一样,被封禁在了狭窄逼仄的橱柜中,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