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我们玩么?到底有什么应对之策,赶紧提出来大家共同商议。”
曾乘风抬起头,炯炯有神地盯着问话人,冷静答道:“当然不是,我曾某没这个闲情雅致,各位大人更是没心思来配合我玩这样一个吓唬人的游戏。我曾某在江湖上混迹几十年,后又转战庙堂数年,均是凭着我自己的实力一路摸爬滚打的,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什么样的阵势我没见过,我曾某就从未坐以待毙过。如今虽被降为五品,但曾某有这份自信,只要我们同舟共济度过了这个难关,各位大人必有后福,我曾某也必有后福。如今,已很明确地查知,这无忧公子背后既有景王爷,又有马谦德。这二人的尊贵身份,我不言明大家也知道,要想同时扳倒这两人,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抱团的柴火不好折,单根的树枝却易断。”
曾乘风阴狠的目光一一从眼前人面上扫过,“景王爷不是接连两次被皇上甩了脸子吗,那我们便趁热打铁,让他第三次陷入僵局和泥潭,而这一次,便不是只受几句责骂这么简单了,我们要让他毫无挣扎的机会,永远和这个世界说再见。扳倒景王爷之后,我们便再想法子对付马谦德,以我等众人的智慧集中对付他一人,相信大家不会说没有信心吧。等这两个主子一倒,这冲在前面的奴才还需要我们再亲自动手去收拾他吗?”
然而,在场的四位大人信心貌似远远没有曾乘风那么足,因为在他这一番话后没有一个人起身喝彩,甚至连一声附和都没有。
“怎么彻底扳倒景王爷,你的具体方案说出来,否则我们便认为你只是做做白日梦罢了。”张大人望着满口大话的曾乘风,泼了一桶冷水。
“这点请各位大人放心,曾某若无八九成的把握,是绝不敢开这个口的。”他示意曾无庸再次去抽屉取材料,自己则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
“各位,景王爷最宠爱的珂玥王妃是夜秦人,大家都知道吧。这夜秦女子数十年来潜入景王府,对景王爷潜移默化,恶意渗透,如今已将景王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表面闲散,实则暗地里联合民间反动力量,肆意污蔑朝廷命官,目的便是逐个瓦解,个个击破,让我大梁内部混乱,同室操戈,同时,夜秦再联合其他周边各国,对大梁分而治之。这用心何其险恶,这身份隐藏的何其隐秘。若我们将这一发现秘密呈报给皇上,那景王爷会不会从此永无翻身之日了呢?”
曾乘风说这番话时,满脸堆着笑,可笑里明明藏着刀,藏着毒,藏着能将全天下都尽收手中的那份狂妄。
“那,证据呢?”有人冷森森地问道。
曾无庸此时又从抽屉中取出了一张纸,恭恭敬敬地递到了父亲的手中,曾乘风接过,将有字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各位请看,这便是证据。这是夜秦一品大员茶马御史龟兹檀的亲笔信,信中的内容大家可愿意一听?”
“念!”一个干脆而简短的命令随即传过来。
曾乘风面露得意之色,将信纸背在身后,并未照念,而是在背诵,“珂玥,见信如晤。上月应你所请,伯父已将你传回的大梁兵阵图转交至兵部尚书孔大帅。王爷暂被幽禁,且毋庸担心,幽禁终有结束之日,待彼时,请王爷继续提供各大部罪证于伯父,方便我等从长计议。”
“这。。。这都是真的吗?”秦大人此时已目瞪口呆,景王爷和她的宠妃真的是间谍,他们真的在背后整黑材料欲他们所有人于死地,这封信真是夜秦一品大臣写与王妃的?他有些迷茫,有些困惑。
“哈哈哈哈,”曾乘风爆发出一串不可抑制的大笑,笑得连眼泪都快出来了,“秦大人啊,这还不是由你我说了算,你我说他是真的,他便是真的,假的也成了真的。”
“皇上如何肯信这信果真是由龟兹檀所写?”
“秦大人难道忘了,在贬为五品之前,下官是什么身份吗?龟兹檀作为夜秦的茶马御史,与我自然有书信往来,他的书信笔迹,写信风格我可是清清楚楚。只需找一书法高手模仿其笔迹,那以假乱真的程度真可谓登峰造极啊。到时候真真假假,谁真谁假,皇上会相信谁?他作为高高在上的陛下,面对这样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王爷,面对那样一个有着异族血统的王妃,他是否宁愿相信王爷有造反之心?”
“嗯,这倒是一招好棋。只是,这样一封信突兀地递到皇上面前,他便会信吗?”张大人有些疑惑。他虽知皇上生性多疑,但也必有自己的判断力,若这一杀招不能将景王爷放倒,所有人的命运都岌岌可危了。
“当然不是,”曾乘风命曾无庸将纸张折叠好,又重新放回那抽屉中,“我曾乘风做事怎会如此冒失,夜秦自然会有人配合我们的行动。同时,各位大人也要出出力才行,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对于这些达官显贵们来说,自然是能躲清静便躲清静,这毕竟是联手陷害一位王爷啊,若说之前的贪腐渎职之罪尚不足以令他们掉脑袋,可这事若一旦暴露,头上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他们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追根究底,让曾乘风一个人去做这些阴狠毒辣的事就够了,只要那火烧不到自己头上来,至于那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又与自己何干。
可如今,曾乘风已明明白白将所有的计划都暴露了出来,如同澡堂里大家同去泡澡,我脱光了衣服让你看了个够,你还要衣衫完整地不肯下水,不肯与我为伍么?此时,他们再说不参与行动,恐怕头一个莫名其妙丢了性命的便是自己啊。
“那,你让我们怎么出力?”一阵沉默后,柳大人还是问出一句话,横竖都是一刀,不如来个痛快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