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的意思,他不主动来,朕就必须得这么一直等下去?如今国势危殆,若人人均去如他这般偷闲躲懒,不谋政事,大梁如何得以振兴?”皇上的音量略略提高了些,且语气加重,貌似隐隐动怒。
“草民虽和江大人接触并不多,但略知江大人已秘密收集了相当多的资料,且遍读经书,这几年已制定了相当多的国策,绝非偷闲躲懒。”攸乐再一次替江阴开脱,同时内心也在嘀咕,如今文不思政,臣心不属的情势倒是有的,但要说国势危殆,是否太言重了些,优乐心中疑惑,但不敢问,只得暂时沉默着。
“如今,朕身边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几乎找不出来,这江阴倒好,躲哪去了都不知,你还为他开脱?”皇上此话看似严厉,但语气却似缓和,攸乐本是一颗紧绷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朕听说,你现在是景王爷的谋士?”
正暗自庆幸时,皇上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景王爷,攸乐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是,承蒙景王爷大义,愿意收留草民这样一个江湖浪子到其麾下。”
“那到底是为景王爷谋划些什么呢?”
“目前较为闲散,仅仅为珂玥侧王妃搭理茶园而已。”攸乐一字一句谨慎对答着。
“如此简单?无忧公子经韬纬略,文武全才,竟然只用来打理茶园,岂非暴殄天物?”皇上紧接着投过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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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而复杂,犀利而阴沉,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就没帮着他做点别的,比如联系他国,与敌国大臣暗通款曲之类的?”
攸乐大吃一惊,忙跪下叩头,“陛下何出此言,景王爷衷心耿耿,一心只为大梁繁华巩固,怎会怀有二心,和敌国暗通款曲。草民以性命担保,景王爷是绝不会做出此等背君忘义的事的。”
攸乐一颗心吓得怦怦直跳,这确实是很难向外人解释清楚的一点。景王爷一个闲散王爷,聘请一个人仅仅只是为了讲茶经管茶园,这完全可以说得通,可关键是无忧公子确实有大才,王爷是否有他用,这无忧公子是否在说谎,都值得外人好好推敲。
“是吗,你不过是他一个王妃的茶园管理师,与他应无甚交道,怎会如此了解他的为人呢?”
“草民虽与王爷并无深交,但自从住到景王府,也曾多次和王爷闲谈品茗,自认对景王爷为人处世之方略了解一二,王爷生性闲淡,不争名利,一心忠君,别无二心,还请陛下明察。”
此时虽是早春时节,春寒料峭,但攸乐已被惊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好,那朕就派你去查。江阴这样的人骄傲自大,沽名钓誉,朕用不上,景王爷这样被多人联名上书怀有二心之臣朕也不敢用。那些个三省六部,也多是互相攻讦。朕虽贵为天子,但也终究肉眼凡胎,谁忠谁奸一时难以分证清楚,故放眼望去,朝上竟无一人朕能绝对信任,竟无一人能为朕分忧啊。”皇上未再继续纠缠景王爷的事,而是打起了感情牌,这让攸乐又长舒一口气。
“草民忝有贤名,虽学识浅陋,但有一腔忠君报国之志,陛下若有烦难之事让无忧去办理,无忧敢不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攸乐挺直身子,大声应答。
“好,那朕就命你明日启程,到周边各国探听虚实。”皇上长叹一口气道,“大梁散布在周边各国的密探最近接二连三向朕汇报,说大魏、大渝和大楚,甚至包括夜秦最近都有所异动。朕担心,他们如此统一而隐秘的行动,背后很有可能是针对大梁的一次集中攻击,若真是如此,大梁将危殆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