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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他为何要去母亲卧房呢?”
“肯定是要找某样东西,”司徒浩若有所思道:“不过,据我观察,这魏忠和曾晚晚,貌似都有些虚张声势,其实,他们并不像自己在外人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恶毒,所以,攸乐你暂且放心,伯母不会有事的。”
既然安全无虞,攸乐便不再朝这方面考虑,至于曾晚晚主仆究竟是真恶毒还是假恶毒,目前她并没有心思去关心,而是将自己的思绪很快转移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
“王爷,柴房里那人,我今日一定要去问问,看他究竟是何人,麻烦王爷今夜安排一下。”
王爷却神秘地摆摆手,指了指对面的司徒浩,司徒浩则接过话题接着道:“你不用去了,刚才王爷已悄悄带我去看过了,那人我清楚的很,叫巩是新,是高莽枝的亲姑父,之前多次到过高宅的,至于他为何会被陈水深毒打,这个我们还未了解清楚。攸乐,我建议对待巩是新这件事,你还是要缓一步来,此人可不是高家的小厮,也没李大新那样的忠心,他是个只认钱的无赖,我恐怕你匆匆忙忙去问他一些旧事,他将来有朝一日会全都说给他人听,这样你就危险了。”
这一层攸乐倒是没想到,于是也只得将满腹疑问先压下来,皱了皱眉,忽而又觉前程一片迷茫暗淡,不禁轻叹一声,泪珠不自觉地滑落了。
“攸乐,你放心,这件事我再安排药圣谷的兄弟们去打听。“司徒浩见攸乐掉泪,忙递上自己的手巾。
“如此,便麻烦浩哥了。”攸乐并未接过,只是转身拭掉自己的眼泪,又笑着对众人道:“今日本是大家为我过生日,一桩喜事被我自己搅得一团糟。各位,我们继续举杯,一醉方休。”
嫣儿见哥哥收回自己的手巾,难得的未去调侃他,而是忙着凑趣道:“必须的,不醉不归。今日嬷嬷可允了我一整日的假,我非喝到昏天黑地不可。”
“一醉解千愁,来来来,我们继续刚才的,以诗、舞、乐助兴,喝它个痛痛快快,让攸乐今日做个无忧无虑的寿星。”珂玥说着起身,对着嫣儿道:“听说嫣儿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擅长琵琶,这样,你奏乐,我起舞,如何?”
嫣儿边连声应答:“没问题,没问题。”边下桌将墙角边自己带来的琵琶抱起,轻拨琴弦,试了几个音,便道一声:“开始吧。”
琵琶音起,是铿锵有力的《十面埋伏》。嫣儿平日里虽古灵精怪,但此时却有如战神附体,指间风雷涌动,节奏紧张,扣人心弦。珂玥本就是胡人后代,擅长骑射,虽多年养尊处优,此时却舞姿豪迈,目光犀利,两条水袖舞得风生水起。到高潮处,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以乐配舞,以舞助乐,宛如千军万马在声嘶力竭般呐喊,在刀光剑影中决战。
此时的攸乐,表面笑意吟吟,似在耳听仙乐,眼观舞蹈,内心却早已跑到了另外一个跑道上。
那是一个没有音乐没有温情脉脉,只有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的残酷跑道,然而,无论如何,既然选择了这条道,前方即便再多坎坷险阻,她也要努力跑到终点。
京都的盛夏,又湿又闷,整个京城像蒸笼一般炎热。高宅内绿树成荫,夏蝉也尤其多,聒噪的蝉鸣令人头脑发昏。然而,此时高莽枝的房间内却是一片肃杀之气,仿佛在此处炎炎夏日也被冻结了一般。
在高莽枝将自己房内能砸的东西全砸了,将曾晚晚梳妆间里能砸的也全砸了之后,终于累倒在地,整个宅院也呈现出大乱过后的沉寂,除了蝉还敢发声,谁也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高莽枝此时颓然坐在一片狼藉之中,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劝说一句话。在仆人们的心目中,这位胆小懦弱的大公子近几年脾气虽越来越乖戾,但顶多也就敢摔摔茶杯之类的,像这样雷霆震怒的样子,还从未出现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曾晚晚此时竟也未像往常一样去劝慰,不论这劝慰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假意。
还是只有高伯,待一切安静了之后,才敢静悄悄地上前,手捧着一杯尚冒着热气的茶水,穿过一地残渣碎片,来到他的身边,蹲下老迈的身躯,将他的手轻轻拉起来,要把茶杯奉到他的手上。
高莽枝目光呆滞,面如死灰,额头上满是汗珠,也不知是因摔砸东西而费尽力气,还是因内心的无比悲凉恐惧。高伯忍不住一阵心痛,这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虽说不是高家亲生的,但这些年也感情深厚啊。高莽枝没有去接那杯茶,又呆了片刻才将散乱的目光收回,聚焦到高伯的脸上。
“高伯,”他一开口便掩饰不住内心的脆弱,双眼通红:“我高莽枝是不是为人太失败了?这些年,高家的财产已从我手上流走了大半,我也想要将高家发扬光大,我也不想高家在我手里垮掉,万一革登有朝一日能回来,我也还有一些家业交到他手上,可他们,曾乘风曾无庸,他们好狠毒,。。。”说到这里,他终于憋不住心中的委屈,眼泪扑簌簌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高伯看着这个孩子三岁进家门,虽畏畏缩缩胆小怕事,却很少有掉泪的时候,此时眼见这个大小伙子在自己眼前落泪,内心如何不惨痛。
他知道,大公子这一次受到的打击着实不小。前些日子,赵锅头将一个捆绑的结结实实的人带进了高家后院,林四见情形不一般,便偷偷潜进后院柴房查看,原来是那人将一根银针插进头马的脑袋里,导致头马短暂发疯,整个马帮差点在山间乱成一团,赵锅头在高莽枝的要求下带回那人细细审问。刚开始,那人还死不承认,后来经过几天几夜的拷打,又不给吃不给喝,才实在熬不住了,承认自己是受曾无庸指派,已经是第三次到马帮搞破坏了。这话一出,高莽枝当时便气的差点晕过去,他实在没想到,曾无庸竟然会卑鄙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