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依在下想来,今夜或许你三位叔叔就会派人来取你性命,这样也不会有人阻止他们赴死了,更不会有人会与他们再争所谓的族主之位了。”
阳脸真人此时的话虽然并没有把结果说得清楚,其实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让范吉射果断决定,那么可以先一步逃离此地。
“真人,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本公虽然不再奢想,可也不愿看着我范氏一族被灭,或许族主之位让与二叔就可,但至少还可保得普通人的生活。
纵然是智氏韩氏魏氏三氏要灭了范氏,若说要逃起码过了此劫在逃也不迟,既然鬼谷王禅已经答应你们会为本公在齐国说情,允许本公逃往齐国,又何必如此着急呢?”
范吉射虽然听不懂两人所说,可看着两人的情形,说不着急,其实已是心急如焚了。
但他却还是不愿此时就逃。
“二弟,快去把埋着的金子取来,马上就走,不可迟疑。”
阴脸真人耳朵十分灵敏,此时已听出外面兵甲的调动,就是朝着此时他们所在的中军大营奔来,所以也不管范吉射同不同意了,直接就让阳脸真人去把他们所藏的二千两黄金起出,准备带着范吉射逃亡。
阳脸真人一听,一个闪身人已出了中军大营。
“族主,你应该吃饱了吧,你的三位叔叔不会放过你们,可我与二弟也不会伤害你们范氏一族无辜的普通兵甲,所以只能带着你逃往齐国了,还望族主见谅。”
阴脸真人此时说完也是对着整个帐户伸手一划,整个帐户之内就布起了一道道幽蓝之气,把整个大帐包围了起来。
而此时的范吉射已是十分慌张,因为他也听出了此时中军大帐外兵甲调动的声音,他此时也醒悟过来,刚才两位真人所言句句是真,此时他的三位叔父已经要对他下手了。
若说今日没有阴阳两位真人赶来,那么他必死无疑,至于走那条路,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的死其实早就在他三个叔父计划之中。
此时的范吉射也是一脸的泪,看着并不惊动的阳脸真人,而外面已是人声吵杂,能听得许多火箭已朝着中军大营袭来。
可这些箭并不起任何作用,因为此时大帐之内有阳脸真人,而很快,不知不觉之中阴脸真人也回到了大帐之内,身上背着一个大的包裹,看起来十分沉重,正是那两千两黄金。
“大哥,你猜得不错,此时军中已是反了,都朝大帐射箭,还好你反应快,若不然我们纵然是想保范族主也难了,现在怎么办。”
“还不急,缓一缓再说,反正此时他们也伤不到我们。”
阳脸真人此时一脸淡定,心里其实也十分矛盾,毕竟如此顾及范吉射的死活,似乎就是明摆着与吕子善背道而撤了。
吕子善要灭范氏,包括此时的族主,还包括整个范氏一族的那三位叔父,这种卑鄙之计,于他们而言十分厌倦。
可他们却也不得不顾及师命,若是不救范吉射,他们修行多年反成了不仁不义之人,救呢,又会与吕子善进一步结成矛盾。
“两位真人,我知道你们在此帐内,只是你们向来不管我范氏一族之事,为何今日却要行此不仁之事,保这个只会饮酒作乐,带着范氏一族走向毁灭的族主呢?
若说两位真人是我范氏门客,那么将来任谁作为族主也不会亏待两位,两位不必在意,更不必为一个无能无用之人而费心,当识实务,不可多树劲敌呀!”
话从外面传来,听起来是范吉射的二叔范同的口音。
范吉射一听,气怒十分大声怒吼道:“二叔,你为何要如此不义,族主之位本公不坐也罢,让与你又如何,难道就不能留侄儿一命吗?”
“吉射侄儿,这些年来你带着我范氏其实无半分好处,而且此时我范氏已到了生死关头,智韩魏三氏必要置我范氏于死地,所以今日所说,所争其实没有半点意义。
可老夫为了我范氏血脉,不得不牺牲于你,因为吕先生答应老夫,只要你死了,我范氏就可以长存,回到范都割地求和,这虽然有辱先人,可却可以保得范氏数万兵甲,数十万百姓无忧。
叔父今日取你性命,也是这先决的条件,若是你死了,也不要怪老夫无情了。”
范同还是把话说得清楚,其实就是以范氏族主之位,以能保范氏不亡来诱惑于这三位叔父,而前提条件就是要让范吉射死。
范吉射此时脸上已完全变得一片苍白,毕竟他这个叔父所言让他没有话说。
此时听着范同的话,阴阳两真人也已证实了想法,这一切其实都是吕子善的阴谋,本来刚才还有些犹豫,此时却也无半点犹豫了,因为这似乎是鬼谷王禅早就算好的东西,他们纵然是得罪吕子善也不可不为,毕竟他们不可能看着范吉射就这样死在眼前。
“二弟,准备,我一收功就冲出去,不可伤人,也不可让人见了形骇,既然他们要让范族主死,那就让他们得逞吧。”
阳脸真人说完,一把抱起惊恐不安的范吉射,而手中一挥,大帐之内的灯光全灭,也不见了幽蓝之气,只在那一瞬间,整个大帐已烧烧起来,而两人带着范吉射,在火光的掩饰之下,已然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