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禅当然也能听得通透,脸上还是多了一份慎重,对这样一个普通的老奴,反而不能掉以轻心。
“不必,不必,此事当然还是贾公看得通透。
我本是楚人,而白公胜是楚国公子,太子建独子,若是留在越国实对楚国无益,传出去也有损当今楚王声誉。
若是楚国有变,而白公胜又可能成为越国钳制楚国的工具,如此实不符一个楚国公子的身份,所以小子也是顺水推舟,借景成公主之力,送胜公子回楚,也只是尽了一个楚人的职责而已。
至是贾公能看透时局,在当时吴楚陈兵之际把白公胜送回楚国,这可非常人能思虑的。”
王禅也不谦虚,把当时的想法说出,心里也是有些欣喜,至少虽然白公胜当时不懂王禅之意,可这一个老奴却看得通透,懂王禅的谋算,也算是遇到知己。
“叶落归根,家主生为楚人,自然不可能一辈子寄人篱下,回楚只是迟早之事,难得相国大人掌控局势,这才让家主谋得机会,一切皆是大人之功,老奴也是无意之举。”
贾公还是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王禅的双眼。
“能有贾公如此忠心仁义的家奴,也是白公胜的福气。
想来自小白公胜就受贾公教诲,此次白公胜能入令尹子西帐下,也少不了贾公的奔劳。
而且白公胜体贴下属,与楚国下级兵卒能打下一片,这里肯定少不了贾公的指导。
若不然依白公胜的脾气,身为楚国公子,前太子建的独子,又怎么能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在军中建立威信,如此看来贾公为家主的谋略自然也是非一时之势,而是长远考虑,忍辱负重,不争朝夕,只为将来,实在难得。”
王禅的话是越说越远,当然也道理十足,白公胜此人王禅还是知晓的,王族公子的脾气白公胜自然也有。
他能礼贤下士,在军中身先士卒,与下级官兵建立互信关系,并非只是为了在军中立足如此短的目的,当然也有其长远的考量,而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这个贾公的功劳。
王禅这些话说得其实十分得体,早就对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奴有所怀疑。
“相国大人的话老奴听不懂,此次回楚一是为家主送治城方略而来,二是亲自代家主来感谢相国大人,相国大人的治城之略,确实未卜先知,高屋建瓴,对于巢邑三城,正适当时。
若得相国大人能够同意,它日家主定当重谢。”
王禅一听,脸上还是一变,他知道若只是当初他送行的时候所提的几点治城方略,只要令尹子西同意就可以了,如此看来,白公胜此次送回的治城方略,必然有所增加,超出了王禅所提,所以才着这个贾公亲自来找自己。
“看来白城主此次的治城方略并非只有民生之治,该还涉及楚国征兵驻防之事。
楚国军制,只要不涉及两国对峙,一般兵事之后,兵甲都会各回各征之地,就连楚都附近都没有重兵把守。
而巢邑三城与吴国交界,自然也需驻守之兵,但数量必须由令尹报楚王亲批,不能私自增兵囤兵,就是防着各城城主有私心,危及楚国王室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