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有负于楚,有愧于心自愧之下,而我们三个作为弟弟的不想他因国殉命,才说服父王给你们父子机会,这才让大哥带你远逃,得以保存你的性命。
所有事皆有因有果,并非只是因为费大夫一人之语造成,时至今日,于费大夫你该感恩,而不是仇怨。
此事本不是什么秘密之事,只是涉及我楚国王族威仪,所以并不想让你们后辈之人知道,反成了列国笑柄。
你既已回楚谋事,今日我与你所讲俱是事实,以后过往之事休要再提,免得多生事端。
今日凉你年少无知,心有孝意,也不与你计较了,起来吧!”
白公胜跪在地上,还真是如跪针毡,此时头上都是冷汗,听着子西话,虽然凭添疑惑,心有不甘,可却是无可奈何,直至最后听子西令尹一语,这才心里有些踏实,算是逃过一难。
此时白公胜跪在地上又分别朝子西与子基、子闾各扣头行礼三次,这才缓缓起身再次坐下。
而子基与子闾却是自顾饮茶,并不理会白公胜,对于子西所讲,算是他们自己想说的,所以心里宽慰,心安理得。
“三弟,刚才胜儿所言,却也并非一无是处,此次楚都惨案,与鬼谷王禅来楚该有些联系,你是怎么看了,也说说你的意见吧!”
子西刚才长长一段叙述,实也是体恤白公胜,看着白公胜十分小心的样子,也不愿再提,反而话锋一转,接着话头,问起一直不怎么在意的楚国司空大人子基来了。
“哥哥,刚才胜侄儿所说,我也想过,可却也有矛盾之处。
这几日我们都曾去探望过鬼谷王禅,依他的情况并不是装出来的,他该是真的为救费无极入了梦魇之局。
此事当与李悍有关,当年费无极与李悍曾为联吴与联越争执不休,而李悝却因此而死,这或多或少让鬼谷王禅不甘。
四日前费无极死去,那么梦魇之局就该已经破了,而鬼谷王禅入了梦魇之局,而梦魇宿主已无,应该是很难走出此梦魇之局的。
想来引他入局者该也认定此次鬼谷王禅有入无出,必死无疑,可为何在这几日却又连续制造惨案呢?
若说与鬼谷王禅有关,鬼谷王禅已被认定死亡,就算不死,也是生死未卜,那么如此说话实在有些难与自圆其说。
万一鬼谷王禅一入梦魇不醒来,也死在梦魇之局中,那么作此命案之人不是多此一举了吗?”
子基虽然好色好酒,可并不糊涂,依着刚才白公胜的分析,也是把此事解了一遍。
白公胜把楚都命案与鬼谷王禅相联系,在时间上有些巧和,正好在鬼谷王禅入了局之后,而且他又强把王禅在吴国与幽冥组织,梦魇组织的怨情说出,甚至把在雁落九转的事拿出来佐证,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把此案与鬼谷王禅相连,让王禅纵然在楚国谋到职位,对于此事也难辞其咎,背负着一个恶名,未谋其事,却凭平被扣了一个屎盆子。
其用心也是十分恶毒,就连子基、子闾两兄弟都觉得有些过份。
若不是他却无意中把心里的怀疑说出,受到子西厉斥,那么依着白公胜的想法,只要稍加手段,就会把此案推到王禅头上,让王禅脱不了干系。
“三弟所言甚是,胜侄儿,你虽然聪明,可于世务还是欠缺经验,心里若不能放下成见,就很难透彻此中道理。
你一心想置鬼谷王禅于死地,正是犯了越王勾践与范蠡的错。
在越国之时,听闻鬼谷王禅是不愿效力于越国,所以越王不想鬼谷王禅为其它列国所用,才会欲置他于死地,就连吴王阖闾一世枭雄也是如此。
可现在此子既然愿意来楚国效命,为楚国而谋,若是你还抱着此心,实是让人失望,更会让列国贤才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