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不瞒你,当年我还有一个女儿,只是不足月余就被歹人劫走了,我追寻多年,至今都没有下落。
若是那女儿还在,娃娃也该有化蝶那么大了,可我又觉得要感谢那个歹人。
让我的孩子不再王候之家,或许落在贫苦之家,至少不会遭劫。
那时我被淑敏与淑静刺了一剑,身负重伤,若不是得化武拼死保护,我连吴都都出不了。
所以现在也不再想了,就算没有生过这个孩子,反正也是无父之女。“
南海婆婆一阵自言自语,如同一个慈母,可说了半天,却并不见王禅有反应。
再看王禅之时,眼睛已然闭下,气息已停。
南海婆婆走了过去,把手放在王禅鼻息之间,探了探,没有气息。
再把住王禅的脉搏,却也停止跳动,确定王禅已中毒身死,这才摇了摇头,感觉有些寂寞。
原本想在这阴符之局里,可以对着一个将死之人说说话,可这将死之人却还是急匆匆的走了。
南海婆婆看了看王禅的两把木剑,想拿走,却又放手,带着一副满意又悲叹的脸色,还有有些怜惜的表情,向外走去。
南海婆婆一走出春之局,再次进入阴符之局。
这一次她不再需要追击,只要原路返回就行,那是他来时的进口,同时也是出口。
而幽冥尊主则紧随着他,两人一前一后飞出阴符之局。
“蝶儿,你看好阴符之局。
一日之后把局撤了,王禅躲在局内没事,师傅去追击刺客了。”
化蝶一听,脸上显出怯意,却也没有办法,只得依旧看着阴符之局。
自三人进去之后,这已经一天一夜了。
阴符之局内的时辰与外面不一样,像是两个世界。
“赵爷爷,师傅与黑衣人都出来了,为何还不见禅哥哥出来,现在我该怎么办?”
“你按你师傅之意办就行了,小公子没事,就算死了也没事,你可记清楚了。
我也走了,累了一天一夜,这把老骨头都快撒了。”
化蝶耳中传来赵伯的声音,心时里一惊,却有些不明所以。
想着也只能如此,南海婆婆与幽冥尊主都已冲出此局,看来王禅刚才凶多吉少,可两人一出,反而会更安全。
听赵伯的话,觉得连赵伯都一点不担心,反而要离开,着实让化蝶矛盾。
她自小就知道,赵伯有如王禅的护身符,小的时候王禅走到那,赵伯都会跟着。
两人有如爷孙,赵伯如此能力,当不会不管王禅的死活。
就算是王禅死了,那么他总会为王禅收个尸吧。
可赵伯不仅不关心王禅死活,连收尸都不愿意,这就说明赵伯对王禅还是有信心。
现如今赵伯让化蝶看着阴符之局,依师傅的意思,那只有一日之后再收了此局,那时就知道王禅是生是死了。
化蝶把眼泪抹去,不敢再看此局,而是一心用在上古奇书之上。
……
……
一个时辰之后,越都之内,楚国灵童鬼谷王禅的死讯,像冬日的雪花一样,飘散在越都四处。
一些好事的百姓,连楚国灵童是谁,鬼谷王禅又是谁都不知晓,就是四处传播。
对于一个名人而不知其是谁的名人来说,如此小道消息,传得可谓精彩纷呈。
有的人说鬼谷王禅死于忘欢峰的一次雪崩。
有的人说鬼谷王禅死在春光之中。
有的人说鬼谷王禅被地府阎王看上,招去做了女婿。
有的人则更是无中生有的说,鬼谷王禅死在女人的怀抱之中。
反正所有的消息只有一个,那就是鬼谷王禅死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不知道为什么,越都因为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却开始兴奋起来。
酒楼、茶馆,至仍烟花之地,都异常火热,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又像是过年那般快乐。
至于死的鬼谷王禅来说,从来也没有人深究,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反正听名字挺有名的,楚国灵童,好像很了不起一样。
可却没有人问,他来越都做什么,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施子独坐王禅的小屋已经第二天,没有等到王禅,听到的却是鬼谷王禅的死讯。
施子看着屋前的落花,还有那满园的黄叶,堆积得满满,像是数月无人清扫一样。
心里透着一股难言的痛,脸上却装得十分淡然。
其实整个小院就她一个人而已。
她不知道为何这样,她们本是对手,也是她刺杀的目标,可真的听到王禅的死讯,却有一种绞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