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去查验,这个人到底怎么死的。”
因为中毒而亡和憋气而死的人,嘴唇都会呈现青紫色,肉眼很难分辨出来。
外面的众人看的眼花缭乱,这一直反转,到底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楚,都屏住呼吸等着。
仵作走过去,掰开李陈氏的嘴,在里面看了看,又拿出银针探了探。
银针变成了黑色,李二松了一口气。
仵作放下东西,跪下道:“回禀大人,这妇人确实是中毒而亡,银针变黑,明显是有毒。”
“温大夫?”
陆镇远看向温沁,却发现温沁一点儿也不慌张。
“您确定她是中毒的吗?”
温沁问仵作,仵作怔愣了一下,却仍旧恭恭敬敬的道:“我刚刚看她嘴唇黑紫,就猜测是否是中毒症状,就拿银针试探,银针只有见毒才会变黑,既然你是大夫,应该明白这些才对。”
仵作听到了陆镇远对温沁的称呼,也明白她是大夫。
“我,我没有撒谎,大人,您看,这位大人也已经说了,我母亲确实是中毒而亡。”
李二慌里慌张的跪下。
“我自然知道,但是我更应该问你,身为仵作,本应仔细查探才可下定论,你只探了她嘴里毒物就妄下判断,阁下的老师也是这般教的?”
温沁质问他。
“大人叫我来,就是为了听她训话的吗?死因我已经查探出,银针也是大家看着变黑的,我更不可能做手脚,若是这位姑娘不信,大可自己去试一试,告诉我怎么回事。”
仵作也是有几分脾气的,被温沁一教训,立马就不高兴了。
“温大夫,我已经知道错了,仵作都说了我娘是被毒死的,你也不能咄咄逼人吧!”
李二趁机又跪求。
“你的银针给我。”
温沁绕开李二,也不理会他,伸出手,找仵作要银针。
仵作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新的银针,递给了温沁。
温沁拿着银针,将它插在了李陈氏的脖颈里。
过了片刻,拔出来,那银针并没有变黑。
“可看清楚了?”
温沁看着他。
“怎么可能?!”
仵作跑过去,蹲下身子,拿着银针试了试,还是同样的没有变颜色,他又换了一个,结果都是一样。
“你再试一试她嘴里,是否能变色。”
温沁抬了抬下巴。
仵作用同一根银针,那银针果然再次变色。
“这是怎么回事?”
仵作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因为那毒药虽然进了口,但是根本没被咽下去,自然过不了喉咙,更到不了她身体的其他部位!”
温沁拿出一根细长银针,扎入胃部的方向,银针仍旧没变色。
“若是她喝下了毒药,到了胃部,银针一定会变黑,但是却连喉咙都没有过,你说是怎么回去?”
仵作抿了抿唇:“除非,在毒药进口之前,她就已经死了,否则只要有丁点儿呼吸,也不会半分呛不进口。”
温沁点了点头,这仵作,还不算太过糊涂。
只是,当仵作必定要胆大心细,否则,就有可能冤枉好人放过坏人。
那仵作心里也清楚,冲着温沁鞠了一躬:“谢谢姑娘指点迷津,以后高某验尸必定仔细万分。”
他年龄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温沁也没说什么。
“大人,现在可清楚了?李二说看着他母亲中毒而亡,实际上,在中毒之前,她就因为缺氧窒息而死。”
温沁拱手道。
那仵作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双眼凸出,瞳孔散大,面部青紫……”
他说着,又在尸体上划了一刀:“血液呈暗红色,确实是窒息而亡。”
他刚刚断定是中毒,就没有仔细观察,温沁指出之后,他再检查,就发现了诸多不对。
“公堂之上,再三撒谎,来人,把他们先打三十大板!”
陆镇远一拍惊堂木,扔下来一个令牌。
几个官差上前,按住李二一家,就开始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