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含着一丝沙哑,像勾人的小爪子一样,大方说道:“我很喜欢。”
笑容明媚鲜活,犹如百花散开,春风徐来,让身体紧绷一片,有些别扭的蔺苏白直接看呆。
他见过很多美人,有风情万种的,也有精致清纯的,但她们都不及面前的女孩。
笑容那么鲜活,将自己心头的沉沉阴霾全部都震开,好似一棵种子般,生根发芽。
鱼兮见蔺苏白望着自己发呆,这是很少有的表情,不由想逗他。
再次大声说道:“我很喜欢。”
蔺苏白这次听到了鱼兮的回答,浑身的滚烫紧张又遍布全身。
他张了张口舌,想说些什么,突然发现自己词穷,硬邦邦道:“天色不晚了,该睡觉了。”
鱼兮俏皮道:“那晚安。”
蔺苏白也勉强镇定的说了声“晚安”,然后逃离似的往卧房走去。
鱼兮看着蔺苏白的反应,不由付之一笑:“呆子。”
清风拂面,漫天星光,鱼兮抬头仰望天空,她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蔺苏白回到卧房,迅速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才将刚才的躁动全部压住。
他眸色渐深,自己该将鱼兮带回去见见家里人了。
在鱼兮和蔺苏白渐入佳境的时候,在世间恩某个角落,一个带着眼镜,身形高挑的男子坐在墓碑前,同样目光望向天空。
只是他的眼中没有岁月静好,而是戾气丛生,枯槁麻木。
“你躺在地下冷吗?我一周没来看你,你会生气吗?”
四周被风吹得呜咽一片,有蝉鸣声响起,月光披散在幽暗的坟地上,遍布凄凉。
男人抱着冰凉的墓碑,用脸轻轻贴在上面,喃喃自语:“小眉,你不要生气,我是去追查凶手了,你在下面等等我,很快的,很快我就会来找你了,那个时候,有我陪着你,就不冷了。”
男人的目光穿过浓墨的夜色,看着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孩。
人们常说,未来充满希望,要去寻找光的存在,而在男人心中,乔眉就是那份希望,是那份耀眼而温暖的光芒。
男人叫做韩越,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受不住父亲的出轨和暴打,就离家出走了。
父亲是个老酒鬼,又爱赌博打人,他从小受尽邻居村人的白眼和欺凌,勉强读完初中后,就汇入了社会打工浪潮。
那个时候,他还未成年,经常白干活,拿不到工资,有些时候,他觉得人活着是真没有意思。
而他会和乔眉相遇,也是在一家小型工厂里上班,分到同一个组。
才开始去小工厂的时候,韩越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对外界不理不睬,乔眉同样被拒千里之外。
但乔眉人缘很好,对任何人都温柔以待。
她不管是上班还是下班,都会和韩越打招呼,虽然韩越爱搭不理的,认为和自己同一组的女孩纯粹有病。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他虽然与乔眉没有多少交谈,却是这小工厂内最熟悉的人了。
直到某天,乔眉照常上班,但她没有了往日的笑容,而是愁容满面。
韩越心头莫名不舒服,他喜欢乔眉温柔的笑,一年多时间,这个女孩的笑容终究在他心里扎了根。
他也第一次和乔眉产生沟通。
在下班后,韩越问走在后面的乔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都满脸愁绪?”
乔眉被韩越一问,有些吃惊的抬起头。
因为韩越从来没搭理过她,她没想到会得到韩越的关心。
乔眉也没有想着隐瞒,她说道:“我妹妹的成绩优异,被学校选为高中的交换生。”
那个时候乔眉说到妹妹的时候,满脸骄傲,她虽然辍学得早,却知道读书很有用处,看到妹妹优异的成绩,她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
但这份骄傲并没有持续很久,乔眉就垂下了肩膀,面露苦恼之色。
“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乔眉也许是心头的苦闷憋得太久了,没有人诉说,见到韩越的关心,就说了个畅快。
“我才听到妹妹被选为交换生时,特别高兴,因为这代表她很优秀,但听到她说,出国交换,学费都要二三十万时,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我们每个月的收入有限,累死累活也不过一千五左右,面对这二三十万,犹如天价的学费,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韩越以为乔眉会劝妹妹放弃出国交换的事情。
毕竟就如乔眉所言,那笔费用是天价,不是普通打工人能负担起的。
但他没想到乔眉在纠结了一天后,却不允许妹妹拒绝学校的交换名额,她对自己妹妹说:“机会难得,办法总比困难多,她们还有半年的准备时间。”
在半个月后,乔眉就无声无息离开了工作很久的小工厂,杳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