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言眉梢一跳,整个人顿时有了精神,忙站起身来,道:“你是怎么知道识得我?”
“司马公子昨夜一战恐怕不日便会传遍洛阳城,”戏志才笑道:“我也是今早听过府的种辑大人说,昨夜有携带佩剑自称云襄的男子,诗赋一绝,技冠超群,我当时还在想莫非这洛阳还有两位云公子,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司马言沉着脸撇了云襄一眼,努嘴道:“这一切还不是妙杰出的馊主意,这下倒好功劳美名全跑他身上。”
云襄没有注意到司马言埋怨的表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文仕莫急,日后你反过来感谢我还不一定呢。”
“是吗?”司马言一脸怀疑地瞪了他一下。
“戏兄,今日怎么会有闲情雅致邀云某至此,”云襄没有接司马言的话茬,而是向戏志才问道,“不会特意带云某来这洛丘欣赏风景吧?”
“公子觉得此地如何?”戏志才没有回答云襄的问题,向四周扫了一遍反问道。
“皇室建筑下的牺牲地该说是荣幸呢?”云襄调侃道:“还是不幸呢?”
戏志才脸上的表情明显写着满意二字,点点头道:“公子既然天下之势,当如何解?”
“民主安天下。”
戏志才眉睫微动,印在自己明澈清眸里的这名书生少年,究竟师出何人?言语中不乏有儒家思想,却又跳脱出儒家过于迂腐的条例之外,不管怎么样,他并不仅仅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总算是一件值得欣慰之事。
戏志才苦笑道:“云公子,这毕竟是汉室朝廷,若是推行新政必然会受到大臣排挤,地方豪门家族恐怕也不会答应。”
云襄也笑道:“汉室存亡不过朝夕,豪门家族的存在本就是剥削百姓的另一大毒瘤,总该拔掉那么几粒,才不致招来恶疾。”
“毒瘤!”戏志才觉得此语即贴切又生谙讽刺之意,甚至一语双关,忍不住击掌称赞道:“公子语出惊人,真叫人不得不佩服。戏某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向问问公子?”
“戏兄但说无妨。”
“洛阳城的繁华与这荒凉的郊外,让公子选,”戏志才目光冷冷落在云襄鼻梁上,“公子会选哪里?”
“郊外!”云襄没有思考,回答地十分干脆。
“妙杰?”司马言突然喊了云襄的名字,见云襄竖手示意后便没有接着说出下文。
“云公子也不思考,回答地如此干脆?”
“于民于天下,云襄素来不会有太多的考虑。”云襄望着背风坡下人烟稀少的村庄,弄嘲般地自言自语道:“待四海平定,百姓安居乐业时,我倒是想住在村庄,鸡笼寒舍,犬鸣茅庐,会不会有点隐士谪仙的感觉……”
对于云襄的回答戏志才只是侧着身,含着笑把目光转向山下,并没有做任何评价,任山坡上清风拂袖,天上碧云遮日,时光慢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