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因为一个人。”
“谁?”
“还记得在幽州和咱们闹翻的人吗?”云襄抱起胳膊,淡笑道。
司马言睁大了眼睛,吃惊道:“郭图!”
“昨日子龙曾带回消息,称袁府新来了一位谋士,姓郭名图,颍川人士,”云襄抬头顶住正挠眉心的流苏,叹气道:“想来当日袁绍有意招揽我等,随后又冷言相待,怕也是出自他的杰作。”
“当日在幽州真该一剑结果了他!”司马言用拳头猛地撞了一下木板,咬牙切齿道:“同时颍川出土,奉孝如此光明磊落,怎么他就生得如此卑劣呢。”
“这大概就是晏子使楚里所说的:‘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道理吧。”
“云公子,我们到了。”
就在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厢外马夫提醒了一声。二人相继下马,这一刻云襄才发现远遁繁华的洛阳郊外,居然会有如此清幽僻静小山丘。
山丘上灌木丛生,站在这里能远远眺望到城中最繁华的街景,但当云襄转过身朝山丘的另一边观望时,愕然发现另一面的背风坡,常年植被稀疏,微微荒颓的村庄,人烟罕至。
……
……
此地名曰洛丘,本是草木茂盛之地,只是偶尔一天天子出城巡游经过此地,有宦官提议以此地树木修建当时正筹备建造的皇宫歌舞楼台,骄纵奢淫的灵帝自然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就这样一来二去,洛丘满山的树木被砍伐殆尽,成了现如今一半绿意,一半荒凉的景象。
至于山下的村庄,本来靠着山丘上的树木维持生计的村民,不得不搬离此地,到别的地方生活。
在戏志才还未出现前,云襄因一时好奇从马夫口中得知了此地那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云襄皱了皱眉头,消化掉马夫略带口音的话,站在一株不及个头的楠木前,独自陷入沉思当中无法自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要盖什么用哪里的材料,谁也不敢皱一下眉头,古往今来这样的大兴土木修盖宫殿的天子并不少见,兴许这就是每个朝代经久必衰的缘由吧。
伤春悲秋正浓时,戏志才从那面贫瘠的山丘下缓缓登顶。
“云公子,又让你等候实在抱歉,”戏志才一照面就忙着赔礼,转眼余光瞄到云襄身后还有一人随行,不禁顺带问道:“这位是?”
“唔?”云襄侧着身回头看了看,正盘腿坐在地上无聊拨草的司马言,笑道:“他呀,是云某的挚友司马言。”
“原来昨夜在蔡邕府上力压群贤之人,原名叫司马言呀,”戏志才拱手道:“实在是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