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佐治。午后我会留下数名弟兄与你在山上观战,你就不必随大伙下山了。”辛毗苦笑道:“公子怕两军交战在下成为累赘?”
在右旁听的赵云听出火药味,忙替云襄申辩道:“辛先生误会公子了,公子这是怕交战起来顾不上你安危,你怎么反倒这样说了?”
“唔?”云襄与辛毗默然看了看彼此片刻,旋即朗声大笑道:“无妨,无妨,子龙。佐治他是在与我开玩笑罢了。”
“是啊子龙。”辛毗拍了拍赵云的肩膀,笑道:“我不过在逗公子而已。”
赵云怔了怔,豁然开朗后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笑出声道:“倒是给糊涂了,让公子与先生见笑了。”
“无妨子龙,你还是太过拘谨,才会着了佐治的道。”云襄淡淡一笑,道:“回头等咱们回了朱虚县,我自会让幼安好好教教佐治诗书礼乐之道,叫他不敢再胡乱开你玩笑。”
“啊!”辛毗一愣,急忙求饶道:“公子这爱将弃士似乎也又失礼乐之道呀。”
“爱将弃士。”云襄轻轻仰起头仿佛想起了谁,眉头不禁微微一蹙。
“公子,你还是不放心逄纪的安危。”辛毗挑眉间便猜出云襄此刻所愁,开口宽慰道:“公子不是向文仕拍着胸脯担保,说眼下有大将军护着他,袁绍暂时还不会取他性命,怎么自己倒又起了忧心。”
云襄不由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帐中央,负手叹道:“逄纪为人刚正不阿,于我军自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更何况他与袁绍决裂,也算是我从中促成,若是他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又如何面对文仕和孙叔父呢?”
“我明白。”辛毗重重地点了头,也站起身来,继续道:“公子求才若渴,对待下属又视如宗亲至亲,要不然那日也不会险些中了郭图的歹计,不过人各有命,兴许元图兄命里当有此劫,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他日再遇,必会追随公子与我等共谋大义。”
云襄想了想也不由点了点头,拱手一礼道:“还是佐治学富五车,讲起道理真是毫无破绽,令我深深受教。”
“公子就莫要羞煞在下。”辛毗忙作揖回敬道:“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云襄抿着嘴露出一抹细微的笑容,大步前迈,掀开帐帘,瞬间引入暖烘烘的阳光,以及隔着两顶帐篷旁的烟炊味。
云襄侧着身回过眸来看着帐内缓缓移动的二人,放声问道:“文仕,你那烤肉做好没,佐治回营可是向我说了,咱没点肉味让他尝食,他可要拿你的狼崽子开荤喽。”
辛毗怔了怔,苦笑道:“公子,你就别再开玩笑了,要杀那狼胥,文仕还不把我这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给活剐了。”
“文仕,佐治要用蒸的。”云襄抬起手当扩音喇叭,又将音量调高不少。
“公子……”
“蒸的没有,这野猪是烤的,就快熟了。”司马言的声音悠悠传来,“你们快过来吧,来晚了我可全要给狼胥吃了。”
云襄长笑一声道:“听见没,动作慢了可就没得吃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