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我家公子在此,劳烦你再复述一遍你家郡守遣你来,要告诉我们什么消息。”辛毗见状忙站出来稳住大局,向士兵询问道。
“啊…”士兵哑然地应了一声,眨了眨眼吞吐道:“我家…郡守让小的来禀告云…云公子,郭奉孝危在旦夕……”
“什么!”辛毗的表情与司马言等人第一次盘问得知时一样,一面看看云襄的表情,一面上前继续询问道:“你家郡守如何得知,郭奉孝又怎么个危在旦夕?”
“这……”士兵面颊抖动,怯怯道:“是泰山贼臧……霸,趁郭奉孝在朱虚县周遭乡民游访时,出手伤了他……”
“伤势如何!”
“他他……手脚皆被臧霸砍去,臧霸还扬言不日要攻破朱虚县,搅得城中上下不得安宁。”
辛毗不给士兵思考的机会,他试图以此来揭穿他的真伪,可士兵的回答却滴水不漏,如真似假。
途中云襄只言未发,可面对再如何意志坚定的人,听到如此噩耗,心中如何能再沉如水,静如湖。
士兵低着头,胳膊略微发颤,双唇早已干瘪无半点血丝。
“这些事情,你们郡守又从何得知……”
“佐治够了,不必再问了。”云襄忽地开了口,断了他追根问底的纠缠念头。
“公子!”
云襄向众人咧嘴苦吟般的一笑,向来送信的士兵道了声谢过,独自一人,踉跄地往营中走去,众人纷纷怔住在原地,不知所措。
云襄迈步朝前,每一步他都觉得双脚如注重铅,十分吃力,眼前仿佛被黑布蒙上,竟然看不清路面,接着头脑一阵昏沉,云襄的腿一软,整个人迅速坐到了地上。
“妙杰!”
“公子!”
众人大惊失色,齐奔至身边,扶住云襄,司马言最先到云襄身边,胳膊已经架在云襄腋下,准备将云襄搀扶起来。
“文仕,无妨……”云襄抬起一只手止住他,低声道:“这不有你们吗。”
你们?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离开朱虚县时对玄德等人早有交代,他们不可能放着奉孝一人独自出城,即便要到乡下游访,也会有人护在左右,更何况,若是真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会不来禀报呢?
一定,一定是这样的……居然差点就上当了。既然你要玩郭图咱们就好好玩一回,你胆敢以奉孝的声誉性命作乐,这会我可容不得你。
思量至此,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向司马言低声嘱咐两句,轰然后仰倒在地上,看得众人心惊胆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