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他在众人面前锵然双膝跪地,垂头情绪失控地痛哭起来,场面一度陷入鸦雀无声之中。
天空从午后就满布着大小不一阴密地乌云,在不知不觉地情况下,一朵乌云应景的飘到云军营帐头顶,遮住了最后一缕残阳。
“云公子,”胡轸含着泪,扬起头,直接冒着膝盖被磨破的风险,跪着移动到云襄身前,重重地叩头道:“云公子!”
“你想让我帮你报仇?”
“正是,”胡轸猛地抬头,两只如虎的眼神落在云襄脸颊上,“求公子成全!”
“我确实能帮你,”云襄目光闪动了几下,淡淡道:“可杀了韩遂后,你又有何打算?”
胡轸愣了愣,眼神涣散游离,云襄的话显然戳中了他的内心,他说的没错,杀了韩遂以后,他又能去哪里?
“我……”因为胡轸当下一心想着报仇,确实没有考虑过报仇以后,又该去往何处,一时哽咽。
“妙杰,”司马言一面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无助的胡轸,一面走到云襄身边,慎重道:“胡轸是条恩怨分明的汉子,不如就让加入我们云军。”
“文仕,不妥!”辛毗立刻反驳道。
“为何?”司马言撇过脸,朝辛毗沉声道。
“因为他是羌人,”辛毗失落地低下头,黯然道:“他不会愿意效力于咱们军中的。”
司马言稍稍迟疑,回头又看了胡轸一眼,表情凝重,抢前问道:“胡轸,我问你,你可愿意跟着我们,一起为百姓谋条生活?”
胡轸的神色也随之肃然了许多,拧眉片刻,重重一揖道:“胡某这条命早就给人杀了,是你救了我,自然这条命就是你的,汉人也好,羌人也罢,誓死追随,永不后悔!”
“胡兄弟,你可想明白?”云襄一面向胡轸发问,一面暗暗向身旁的辛毗瞟了一眼示意,“加入我军,就意味着要与你族人为敌?”
“胡轸羌人身份已死,从今外后,只有云军胡轸一人!”
“快快请起,你身上还有伤。”司马言搀扶起胡轸,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侧身对着张飞说道:“你还得快些给我把身上的伤养好,这样改日翼德要是欺负我,也好同我联手对付他。”
“文仕,你小子真会找帮手哈!”张飞展颜一笑,“明明是公子劝降的,怎么成了你的打手……”
“好了,”云襄截住他的话头,提醒道:“胡轸兄弟身上还有伤,夜里帐外凉,你们还不快快扶他到帐内休息,若是着了凉只怕你俩心里的如意算盘都要落空。”
“对对对,来来,快回营帐里。”司马言朗声嘱咐了,几人扶手的扶手,抬脚的抬脚,硬是要将胡轸抬回帐内,胡轸拒绝再三无果,只好承了大伙的好意,辕门随着司马言等人抬胡轸回营散了场,司马言等人先入了营帐,云襄则与辛毗往西营面缓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