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玩儿，”顾妄言勾了勾唇角，“猫抓老鼠之前，也不会一口气弄死它。”
“我好像疯了，”陆放怔怔地说，“昨晚我好像被关在了一个黑屋子里，反反复复地做着一个梦。我梦见你满身是血地躺在浴缸里，奄奄一息……你还喊着我的名字。”
顾妄言一怔，按在床尾护栏上的手捏紧。
陆放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更怔，然后明白过来什么似的，问：“或许……这不是梦吗？”
所以他才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所以他明明隐藏得那么好，还是被发现了他们的计划……
所以他明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顾妄言却恨他入骨。
两个人的眼眸都有些红。
顾妄言盯着他，眼里噙着一抹嗤笑：“是啊，不是梦。陆放，你一点都不冤，今生你没做，只是因为我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时间线而引发的蝴蝶效应。是我一步步引导你走进这个圈。我今生的圆满，是拿上辈子的命换的！”
陆放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会有这种离谱的事情……
可是怎么想都只有这个说法才能解释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
顾妄言像是开了天眼一般，预知着所有事。
直到这一刻，他明白了沈向霆跟他说的那句话。
——那个世界的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
那里，他得到过！却亲手毁掉了他。
他得到过……
这一瞬间，陆放的脑海里都在重复着这句话。
他得到过顾妄言。
他赢过沈向霆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
他干了什么……
“我不喜欢你吗？”陆放问他，“我跟你在一起八年都没有喜欢上你？甚至将你害成那样？”
怎么会呢！
他不相信！
那个梦明明那么凄凉，他看到他那样躺在血泊里，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只不过半年多的时间，他都没法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地去看待那个梦，八年怎么可能！
就算是为了从温景焰那里拿好处，他也不可能这样无情地对待他啊！
毁了他已经足够了，他怎么会那么冷血没有感情地去对待自己的枕边人？
“不会……”陆放摇头，否认这个事实，“我只是答应了温景焰毁了那个天真无邪的你，我不会置你于死地的……你明明——”
能那么容易地牵动我的情绪！
梦里那个小少爷看起来有多么的依赖他啊！
满心满眼都是他，临死之前想的人都是他！
可想而知平日里都是怎么围着他转的，他怎么会那样对待一个满眼都只有他的小少爷！
如果是那样的他，他一定会对他很好啊，怎么可能舍得伤害他？！
“这分明不合理！”陆放有些恼怒，“你一定在骗我！是你在编造谎言，为的就是心安理得地离开我奔向沈向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