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没有教养好儿子,那畜生平日便胆大无比,不忠不孝,如今更是敢行巫蛊之术陷害太子,其罪当诛,请皇上赐胤禔死罪!”
康熙一怔,面无表情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惠妃。
夜深,南书房的烛光也没多亮堂,惠妃看不清康熙的神色,只能凭借自己多年来对康熙的了解,又一叩首:“臣妾养出了不忠不孝的儿子,请皇上将臣妾打入冷宫,以儆效尤!”
“你!”康熙看着长跪的惠妃,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连你,也觉得老大该死?”
惠妃再抬起头,已经满脸是泪,“皇上,胤禔平日里对臣妾这个额娘如何,臣妾身为额娘的,总不会责怪,这才养成了他蛮横跋扈,目无法纪,无君无父的性子,如今酿成大祸,亦是臣妾的过错。”
“可再怎么说,大阿哥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肉,臣妾总是心有不忍的。”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忤逆皇上,陷害太子。”惠妃又磕了个头,“只求皇上能够看在臣妾伺候皇上多年的份上,给您的儿子…给他…给他一个全尸!”
惠妃说到后面,已是语不成调。
康熙意味不明地点点头,“你的意思,朕知道了。”
“你退下吧。”
惠妃便没有多言,一个叩首,“臣妾告退。”
起身后退几步,到了门口,惠妃才转身离开。
康熙眼里,她的背影又虚晃了两下,然,饶是如此,她也还是当初那个满身傲骨的女子。
“皇上?”梁久功凑上前,想扶一扶康熙,康熙却摆摆手,满是疲惫。“罢了,罢了…”
次日,康熙当朝下令,直郡王行巫蛊之术,圈禁终生。
此令一出,朝野哗然。
余十九得知此事时,悄悄松了一口气。
至少,人还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余十九放下刚削好的苹果,采青想了想,还是劝道:“福晋,您就别为此事伤神了,仔细七爷知道了又不高兴。”
“怎么我连为自己朋友高兴悲伤的权力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