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病榻的人,瘦了都快脱了相。
新梅红着眼圈,给七福晋掖着被角,哽咽着:“福晋,七爷就在外头,自您回来后,他一直都在守着呢。”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却对新梅的话置若罔闻。
她目光空洞,紧紧的盯着上头,像是要将那纯色的床寰盯出一个洞来。
“福晋…”新梅抽噎着,“奴婢早劝您与七爷服个软,服个软,您就是不听,如今将自己折腾成这样,谁心疼您啊!”
“您自个儿都不爱惜自个儿,谁还会心疼您啊,福晋!”
说到后面,新梅已是语不成调,泪流满面,干脆趴在枕边痛哭出声。
“呜呜呜…福晋…”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七福晋终于开了口,那嗓音干涸的像被灼坏了似的,她缓缓偏过头,静静的望着新梅,新梅泪眼婆娑,抬起手背狠狠的擦拭着自己眼角。
“福晋,您渴不渴?奴婢去给您倒杯水吧。”
七福晋摇摇头,主仆二人四目相对,却许久没有说一句话,只有门口吹来的风,携着一些盈淡的花香,将烛台上的光线吹的明明灭灭。
七福晋张了张口,新梅赶紧凑近去听。
“是不是要见七爷,七爷就在外头,奴婢去叫…”
“我方才做了个梦,梦见贞宣了。”
新梅一愣。
又听七福晋絮絮叨叨的,像在自言自语。
“她在院子里玩儿,玩儿的累了就跑过来要我抱她,你做了些点心过来,咱们就准备一块儿吃,然后七爷来了,他
。还将那点心一块儿一块儿的掰碎,很小心的喂到贞宣嘴里。”
“贞宣一口喊着阿玛,一口喊着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