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晨阳侧了下视线:“别有这想法。”
他放下手机,微感恍神。
……
机场,一行二十几人。
刘晨阳戴着口罩,准备登机之时,有所感觉般转过了头。旋即在人群中,发现了气喘吁吁,急促赶来的父亲。
既熟悉,且陌生。
熟悉的是人,陌生的是穿衣风格。
他喜欢休闲简单的穿衣风格,无论多正式的场合,都随心所欲的穿。
今天穿了西装。
精神头看上去不错,微微弯下去的背脊,在西装遮掩下也不再明显。就是走路,跑动的时候,还是因为过去腿伤有些费力。
手里提着许多东西,在跟工作人员着急沟通,想让帮着带进来。满脸焦急,眺目观望。
刘晨阳没过去找他说话,也没时间。墨镜下的眼睛,无端泛热。
他用手扶了扶镜架,进入专用登机通道。
他早意识到他老了,比母亲要老的明显。年轻时候有多风光,就老的有多快。头发黑白夹杂,身体伤病不断,最直的腰背变的佝偻……
可还是,被儿时的心魔,时不时侵蚀。对他爱搭不理,极少去替他考虑事情,躲避着血缘上的牵扯。
只是,此刻骤然间。
随着再也见不到他身影,刘晨阳心胸豁然开阔。
他原谅他了!
飞机启航。
整个燕京市在慢慢变小,刘晨阳始终不敢摘掉墨镜。
他曾做梦都想逃避的两个城市,在飞机启航的几分钟内,变的难以割舍。
他没出过远门,除了上学,从来没有去到这两个城市之外的任何地方,呆过超一个月,更别提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