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庞立敏身体情况刚刚稳定不久。守在房间接电话的庞俊,脸上时而紧张,时而疯狂。
他自问天衣无缝的计划,自问涂小山出国之后这桩案子势必会成为悬案,独独忽略了护照这个唯一破绽。
如果对方真的以此调查下去,迟早会牵连到己身。
哪怕证据不足,事闹至此,完整脱身都极其困难。
放下手机,庞俊惶惶难捱,急于思考对策。
连病床上的庞立敏此时醒来,都未发现。
直到被声音惊扰,庞俊才身体颤动,转头看向病床。
“爸,你醒了。”
庞立敏侧目,未作理会。
他从被气到被推进医院那一刻,对这个儿子已完全失望。不担心威胁,也不担心会被陷害进监狱。
几十年人生阅历,让他早对一些事情看的极淡。
陷害?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小儿科把戏而已,他何止经历过一次!!
他甚至在考虑,等身体情况好转,马上报警抓人。
可住院两天,见到儿子忙前忙后。丢魂落魄,如何狠的下心。
他对于庞俊母亲仁至义尽,毫无亏欠。
但,孩子无辜。
不管他做多少错事,多差劲,终究一脉相承,血缘相连。他对不起孩子,亦是事实。
年龄越大,这份亏欠便越重。
若自己报警抓人,以陈家强势的态度,怕真的要以故意杀人罪论。皆时,买凶杀人,足以毁掉此生。
念头多而杂乱,庞立敏见他一副唯唯诺诺没出息的德行,不由皱眉:“做都做了,怕有何用。”压了压火气,主动问询:“听你电话里在说,警方在往护照办理的方向去查?当初找谁办的,是不是你亲自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