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天身形一僵,停住了脚,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似乎只要长公主再叫他一声,他就会回身紧紧地抱住她。
长公主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千言万语堵作一团,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有两个字:“多谢。”
多谢……
她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个,王重天想听的也不是这个,但她能说的,他能听的,却只有这个。
王重天深吸一口气,将心底方才涌出的期待又尽数压了回去,没有回头,只是背着她摆了摆手,走了。
背影消失,长公主跌坐回椅子上,扑倒在桌案,泣不成声。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要,只要她开口,他就答应了。
是了,他若不愿答应,又怎么会只听说她找他便赴约前来呢?
他三年没有见她,见她却和三年前一样,凡她所求,无所不应。
而她却什么都不能给他……
“元清,元清……”
…………………………
从那之后王重天就成了傅毅洺的西席,傅毅洺这个小顽童也终于体会到了一物降一物是什么意思。
往常都是他把先生气的跳脚,现在却经常是先生把他气的跳脚。
这位先生不仅书读的好,武艺也十分高强,还会许多机关奇巧,每次他想整整他,最后倒霉的总是自己。
他实在没办法,使出了往常最不屑用的方法,装病。
但还是没用,这位先生竟然跟到他的病床前,滔滔不绝的给他念书,听的他头都大了。
奈何祖母还非常信任他,他去告状说先生虐待他欺负他她根本不信,哪怕先生当着她的面用戒尺打他,祖母也从不护着,简直不像他的亲祖母了!
半年下来,傅毅洺终于老实了,知道自己怕是甩不掉这个讨厌的先生了,便认了命,虽然仍旧时常顽皮,但好歹能按时完成先生留的课业,不敢再怠慢了。
而且因为王重天会许多东西,手头还有不少新奇的玩意儿,他渐渐觉得上课也没有那么无趣了。
这日到了习武的时候,长公主闲来无事坐在凉亭里看了一会,见孩子练的认真,便没有打扰,直到下人有事来找她才起身离开了。
等她处理完手头事务,发现耳朵上带的耳坠子不知何时少了一只,便转身回去找,顺便再去看看傅毅洺。
可是沿途找了一路都没找到,到了凉亭附近,发现傅毅洺不知又偷偷跑到哪里去了,而王重天则躺在凉亭的椅子上睡着了。
附近都已经找了个遍,只有凉亭还没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