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忠,你疯了?!”苏默言捡起地上的单反,镜头裂了,这是她母亲买给她的。这次回国,她感觉苏应忠是疯了,眼神恍惚,脸颊凹陷,头发花白,一个人怎么能老这么快。
“除了玩你还会什么?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苏应忠双眼猩红,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开始砸卧室里的照片,
哐哐当当,玻璃相框碎了一地。
“这些有么用,有什么用!”
苏默言蹲下身,一言不发,低头捡开地上的碎玻璃,将里面的老照片,一张一张拾起来,手指被划破了也不管,只是静静地捡着。
“言言,爸爸不是故意的……”苏应忠冷静过来时,房间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他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苏默言的“命根子”。
苏默言还是沉默,把照片都整理好,拉着行李箱,带上最重要的东西,这些老照片,母亲用过的相机,还有留下来的硬盘和手写的札记。
离开苏家。
十一点,苏默言坐在滨江大道的长凳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吧嗒吧嗒抽了半盒烟,烟蒂掉了一地。
掌心被割破,鲜血顺着她的手心往手腕处流,时间一长,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凝固成一条条的血线。
拿回房子就带着苏昂离开苏家,她是这样打算的。
郁遥一个人在江边站了很久,这里的景色和以前大不一样了,高楼林立,到处都是钢铁怪物。
夜景很美,但有些冷冰冰的。
十一点,郁遥沿着江边,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她看到一个女人在抽烟,烟头上的火星儿忽明忽灭,那个人,像苏默言。
她走得越来越近,正是苏默言。
地上的烟蒂又多了一个。
苏默言再点上一支。
“默言?”
苏默言呼出一口烟时,回头,竟看到了郁遥。她瞬间又埋下头,右手随意在脸上蹭了蹭,蹭掉泪痕。
她还带着行李箱,郁遥明白了几分。
苏默言没去明漫和安其那,因为她想一个人静静,偷偷哭一会儿也舒坦。
偏偏哭着哭着就遇到了郁遥,她跟郁总的缘分真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