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眼睛一闪,抬头又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自然是让你说真话了。
闫清顺尴尬一笑,继续说道:“请赎末将之言,倘若今日,围城者乃是朝廷上任意一位世家门阀的子弟,吴绰春绝无二话,当场就会投降,可对于王爷,只怕是此人宁可死,也绝无可能向王爷投降。”
“而且末将以为此事必然有诈,而且还是一个大诈!”
闫清顺知道李安的性情,不敢再藏着掖着,直言不讳的将自己内心的判断说了出来。
李安点头一笑,眉眼露出一抹杀意,算是也认准了闫清顺所言。
“刚刚你说大诈,何为大诈?”李安抬头望向闫清顺。
闫清顺一字一句说道:“卖主求荣!”
听到这三个字,饶是李安也不禁脸色惊变。
此时,整个北地已经没有大渊朝一兵一卒,一分一毫的势力了,只有在北面还有金乌貅的人马。
“你的意思是说,吴绰春真的要投靠金乌貅?”
李安语气带着浓浓的惊讶。
“并非是没有这个可能,吴绰春此人做事心狠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既然他不肯投降王爷,那就只有这一条路了,除非他想与整个吴家堡同归于尽,化作一片废墟。”闫清顺一语中的,将吴绰春眼前面临的困境一一点破。
一旁的岳破虏幡然醒悟,难道:“难道是说,吴绰春已经打算投靠金乌貅了,明日投降是假,趁机派人突围北上,请求金乌貅的援军是真。”
李安与闫清顺皆是同时点头。
“王爷,明日我等该如何?”闫清顺明知故问道。
“那本王就来一个将计就计。”
李安冷哼一声,寒澈的眼眸中瞬间凝聚出一丝丝杀意,冷喝一声,“传本王令,兵马集结,准备出击。”
……
翌日清晨,天色微微发白,正是即将放亮却又微暗的时候。
当然,这个时候也是人最犯困的时候。
只不过,今日的吴家堡一片喜色,昨夜就有人将整个吴家堡的城头上缠上了彩色的绸布,仿佛吴绰春今日要迎亲一般。
可在吴家堡的北门内,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一千身着金鞑盔甲,手持铁骨朵和大斧的金鞑骑兵首当其冲,后面则是四千北地骑兵,只不过,他们与金鞑骑兵不同的是,那种即将大战而产生的紧促感。
徐老一身胸甲,宽袖长袍,手握一杆青龙偃月刀,红面长须,倒是有几分关老爷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