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这样娇弱的女孩干起清理灌木的活儿来更是显得力不从心,看着同学们热火朝天的工作热情,她也不想示弱。
每次,瑾挥动弯把砍刀劈砍几十下,才能勉强砍下一段坚韧的藤蔓,浑身下却早已被汗水湿透了,汗挥发不出去,捂在冲锋衣里格外难受。
早出来之前,在浑身下喷了太多杀虫剂,无论走到哪儿,她都能闻到身散发出来的刺鼻气味,渐渐的,蒸桑房一样的天气,再加厚实的衣裤,让她的汗流如浆,身怪怪的味道也被冲刷殆尽。
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流进眼睛里,杀得她睁不开眼,野外没有餐巾纸和手帕,起先,她还嫌冲锋衣袖口沾了丛林里的草叶和泥土不干净,到后来也顾不得许多,胡乱抓袖口、衣角什么的在脸一通乱抹。
快到午的时候,瑾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了,却听到身后有人怪腔怪调地说:“哎呦,剪得挺有艺术性,一午才弄了这么一小片?你也不怕和这嘎达蜘蛛和蛇都跟你混熟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义廷,瑾揉着腰抬起身,狠狠瞪了他一眼,又低头打磨自己的那一小片树枝,只见瑾所过之处,灌木修剪的整齐程度堪她波波头的齐刘海。
午,同学们围坐在新开辟出来的一小片林地里,着矿泉水吃三明治。闲聊片刻之后,大家是在受不了不停俯冲过来袭击他们的各种蚊虫,不得不从地站起来继续干活。
下午四点左右收工回营地的时候,他们差不多都能完成一英里多的灌木清理工作。
回去的路,瑾觉得自己已经被汗水沤成了一条咸鱼了,似乎一晃悠脑袋,头都能掉下白花花的盐粒,又累又难受的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走在她身旁义廷倒是依旧谈笑风生,见瑾对他不理不睬,用尚嫌生硬的英语和别的同学聊天逗趣儿。
瑾看着地长短的影子,感觉影子都仿佛被汗水腌渍过了。
亨利教练每天和他们一起工作,他显然对同学们不怕辛苦的表现很满意,还告诉他们,每年这里都会有两三支像他们这样的志愿者团队过来做义工,通过这样循序渐进长年累月的工作,一定能让湿地的生态再度慢慢恢复起来。
少年和少女们的体力似乎特别容易恢复,回到营地冲个热水澡,会立刻满血复活。
在这样一个物质匮乏的荒凉地区,手机和电脑又不允许使用,游戏成了维系团队关系的重要纽带。
傍晚回来,一直到临睡前,他们不是一起玩杀人游戏,是唱歌跳舞展示才艺,或是讲故事、做简单的体育竞技,连准备晚餐也成了游戏的一个部分。
个别早归的日子,同学们还会结伴去海边游泳,玩沙子。
或许是到了雨季,每天傍晚时分都会下一场不大不小的阵雨,雨过天晴之后,空气干净透明纤尘不染,天空还会出现一道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