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比比东敲击的动作一顿，声音仍旧平淡的问道，“那个老家伙看到你们是什么反应？”
“大供奉还是和往常一样。”
“……”
不知再次沉默了多久，比比东突然随口问道，“那今天订婚的她，开心吗？”
“她？”
月关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根据属下的观察，殿下今天很开心，她应该很满意与那名少年订婚。”
之前再长老殿的时候，月关是亲眼看见的。
千仞雪笑容满面，而又真挚。
如果这都不算是开心的话，那他不知道什么才算得上是？他觉得那个时候千仞雪真的很开心——能够和灵天订婚。
“……”
比比东眸光微动。
很开心？
恍惚间她眼前浮现出千仞雪的影子。
依稀记得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看到千仞雪的笑容。
不对，这么说不准确。
她其实看到过，只不过那时千仞雪的笑容，全都是嘲弄和讥讽的冷笑，她从未见过千仞雪发自真心的笑容。
每一次母女的见面都是一番唇枪舌战，闹到直到最后的不欢而散。
念及此处，比比东眸光不禁暗淡几分。
名曰母女，可两人实际上的关系却是像仇人一样。
“教皇陛下？”
“你们先下去吧。”比比东回过神儿来，冲着月关与鬼魅兴致低沉的摆了摆手，随便找个理由把两人给打法下去。
“……”
等到两人离开教皇殿，比比东一人来到大殿最高层。
独倚高楼，寒风萧瑟。
“……”
不过比比东却是索性张开双手，并不在意呼啸而至的寒风。因为身体上传来的寒冷，却远远比不上冰冷的内心。
情不自禁，还是再想到千仞雪。
时光回转，往事已在眼前。
回想起当时自己第一次听闻她和灵天的事情，还特意前往天斗帝国厉声告诫过一番。
那时候……
千仞雪那一声声的恳求，此刻还回响在耳畔。
她记得非常清楚。
因为那是自从千仞雪长大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恳求自己，不要对那孩子，也就是现在的灵天出手。
也是那一次。
她发现千仞雪在爱情上，和她是一模一样。
执拗而又执着。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好声劝解千仞雪一番。
不过如今看来当初的那一席话，应该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想到这儿，她站在教皇殿的最顶端。
抬起头遥望着灯火通明的长老殿，眸光闪动，那里正在举行这盛大的订婚仪式，礼炮齐鸣都是为了一人，主角正是他的女儿：千仞雪。
作为母亲的自己，却并没有到场。
也许有着后悔……
但就算是如此，她还是不会前去。
回想起来当初，她的情绪更加复杂。
千仞雪终究还是喜欢上了灵天，并且还来到他们武魂殿订婚。
不过她却是幸运的。
因为比起她爱上的那个人来说，她的女儿千仞雪所爱的少年爱对了人，她没有走自己的老路，而是真正和灵天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