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乔其轻声说,“刚好需要。现在普通的止痛药已经对我不管用了。”
谢松原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难得卡了个壳。
就在这时,乔晟进来了。
这个不久前瞧着还意气风发、英俊非凡的男人如今看起来异常憔悴疲倦,他像是一整晚没有睡着一样,眼睛中充斥着红色的血丝,浓密的头发中也冒出了白色的异物。
“来了。”乔晟只看了两人一眼,就在房间一边的床上坐下,脱掉了身上的外套,看来没有什么心情多说话。
喘了口气,顿了顿,才接着冲缸中的乔其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乔其的藤壶群从水缸的一面移动到了另一面:“还行。你干什么去了?”
“去和你谭阳叔叔他们说事情去了。”乔晟接过管家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
谢松原和白袖也在房间另一边坐下,端详着这有些诡异的画面。
乔其先前被抑制得还不错的病情开始反扑,乔晟现在就跟疯了一样,试图到处寻找其他可以压制住基因污染的方法。
而因为乔其的病情一天比一天重,污染基因也在他的身体中进入得越来越深。
他现在必须注射剂量是以前的三倍、五倍,甚至是十倍的药物,才能勉强达到之前的效果。
直到这两天,乔其的体内甚至产生了耐药性。
情况变得更危险和严重了。
乔晟重重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冲谢松原道:“对了,谢先生,我记得你上次说过,自己之前也是从事生物行业的,对吗?”
听见男人这么一问,白袖的眼神立刻变得有些微妙又谨慎起来。他面不改色,静静望向身旁的谢松原,就听青年笑了笑:“是的,怎么了?”
揭穿江俊真面目的那一天,乔晟就问过谢松原这方面的问题。
因为相比起那两个一问三不知的、生怕自己被怪罪的慌乱助手来说,明明只是个外来人的谢松原更加沉稳冷静,就好像……什么都提前预料到了一样。
商人历练出来的直觉在那时告诉他,谢松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谢松原那次回答的是,他确实从事的是生物研究,不过方向不同,他也学艺不精——
否则就不会沦落到干上和专业毫不想干的事情,靠做饭的手艺维生了。
当时的乔晟也只是不加遮掩地在表情上表达了自己的失望,但也没怎么怀疑谢松原话语的真实性。
会有哪个厉害的生物界大牛流落在黑市的街头摆摊呢?况且谢松原看起来是那样年轻,年轻到乔晟甚至怀疑他没毕业。
也许只是错觉吧。乔晟有些自嘲地想,为了治好儿子,他实在是太不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