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爹打开包袱,从里面抓出一把炒好的花生,递给顾盈盈了,又抓了一把,递给徐馨兰吃。
顾盈盈正接过了花生,剥开了在吃,就见郭老爹的娘子递了橘子来,只好又接着。
跟两位老人家乘坐同一辆牛车,还真是幸福,一路上就是吃吃喝喝,好好儿聊天。
祝老爹的娘子说:“今儿个出来办年货,不管是去食肆里吃牛肉面,还是去绸缎庄买布,抑或是去杂货铺买物件儿,都没见到多少乡亲们。唉,不只是咱们庄稼人难,就连做买卖的,也难。”
“谁说不是呢?要说咱们顾家庄的乡亲们难,那是因为我们把今年收的稻谷,都卖掉了。知府大人又不许我们在粮铺里买,才难。可是旁边镇上的,他们的稻谷都还留着在,却也有人跟我们说,日子难过。”
徐馨兰说了这话,很快就提了提,在河边遇到了一位妇人,得知了一些什么事。
“明儿个一早,她会派人驱车去接我们,请盈盈姐姐为她的郎君医治。”
对于顾盈盈的医术,郭老爹们两夫妻都是有信心的。但一听说,她俩出来,在没有大人们在跟前,也没跟大人们相商的情况下,就私自答应人家,帮人家医治。
这就感到不满意了。
特别是郭老爹的妻子孟氏,忍不住怨了徐馨兰一句:
“你这孩儿,为何要答应人家?先还不说,盈儿是个女儿家,不好去县城见人家的郎君。就算是蒙着面去见,也很是不便。你俩明儿个都不要出去,等我和你郭爷爷去村口,拦了那辆马车,跟他们说清楚。”
郭老爹立马答应了,“就是,听你们郭婆婆的,不会错。”
“不可啊。”徐馨兰在心里叫苦,自己之所以答应那位妇人,是因为有事要找人家打听一下。不帮人家,也不好打听不是?
再者,盈盈姐姐自己也说了,愿意帮人家的郎君医治的。
人家盈盈姐姐都不担心,这两位老人家,有啥好担忧的?
顾盈盈也着急了,因为着急,差点就叫了“郭老爹”,忽地觉察到,方才人家自己在说话时,是说的“郭爷爷”。这才顺着他们的意思说道:
“郭爷爷,咱们方才不还说了吗?咱们庄稼人,难过。我们为何会过得难,也与那个知府大人太狠心有关。想弄清楚这些事,不找个在衙门里当差的问问,如何能知道?……”
解释清楚了,也就得到了,郭老爹他们两夫妻的允许。顾盈盈只听到他们都说,明早不去拦那辆马车,但会跟她和馨兰妹妹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