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院年轻一代的风采,绕不过去八个人。
两公子,一暴徒,书痴画傻文不服,宁惹虫娘莫沾土。
今日之后,这句顺口溜后面被好事者又加了一句,铁头横刀屠狗出。
屠狗辈还是被认了出来,实在是这刀太有名,文院的显化物图鉴中,虽然演变了数版,但排名前五的一直有这把刀。
手持文院刀,自是文院人。
哪怕他用的是读书人最瞧不起的武夫的刀术。
所谓书院的包容和气度,本就是用在这种时候。
只是,铁头是什么美称?
文院的读书人,不应该是妙笔生花出口成章吗?起名水平为什么还不如寒山城的那帮老贼?
寒林已经在小院缩了一下午。
顶着黑甲脑袋,哪怕江哲再三邀请,说什么春光明媚需踏青郊游,说什么春风得意宜把酒言欢,寒林依旧决然地逃了回来,铁头的名声在文院流传也就罢了,难道还要传到院外?
更何况,灵儿一直虎视眈眈,说什么自己之所以吊打冯受,肯定是这黑铁头有什么秘密。一言不合,不是上来硬抢,就是挥拳相向。
扛不住,五境也扛不住。
……
星夜下,寒林躺在摇椅上,悠闲地翻阅着《大义》,也不摘文择句,也不字斟句酌,就当自己是那初进学堂的稚童,嘴里还时不时念念有词,摇晃着憋了半天不见天日的大脑袋。
长柄短刃在左手上,时不时转出一片刀花,将月光反射到院墙上,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一手圣贤书,一手屠狗刀,寒林不知道当年真正杀鸡屠狗的那位文院圣人是否曾这样干过,但是他觉得很般配,美得很。
圣贤书里有刀光,屠狗刃中也怀诗。
寒林就这么沉沉睡去。
左手是刀,右手有书。
……
一道矮小的身影站在寒林躺椅旁。
她低着头,好奇地趴在寒林脸上,终于确认他已经睡着了。
她举起拳头,瞄了瞄寒林的脸,刚要给他来个满堂彩,突然,她看到了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