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能比生命的威胁更压迫人心?
母亲干枯瘦削的面容在眼前浮现,宋喜死死地咬住唇。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满她口腔之前,有只骨节分明的手,陡然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想。”
是霍南厌。
他的手很冷,但又温暖,宋喜一怔,轻轻眨动了下眼睛。
“不想说,就不说。”
霍南厌带着她往沙发那里走。
他记得当初陆北叮嘱她的时候说过,不要过度劳累。
站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了。
宋喜慢慢跟着他,一步一步,就像是被他脱离了深渊。
两人在沙发坐下。
大厅中莺莺燕燕,欢声笑语,宋喜沉默看
着,慢慢开了口。
“为了活命。”
霍南厌沉默下去。
很简单的理由,但他信。
或许是太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宋喜抱住胳膊,自嘲一笑。
“跟你结婚前一年,我母亲去世了,照顾我母亲的护工随即上位,就是现在的董雅秀。”
“妈妈走后,我收拾她的遗物,无意中发现了她的日记。”
说到这里,宋喜无意识的咬住唇。
“松开。”
霍南厌掰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
刚才她就差点将她的嘴唇咬破,再咬,就得鲜血淋漓。
宋喜吐了口气,按住他的手。
“我妈妈的日记记载了很多事情,她……是被害死的,我本想找出证据,但被他们发现,甚至要对我下手。”
宋喜抬眼看向霍南厌。
她眸光清冷,带着无比的痛恨,霍南厌沉默下去,握住她的手。
难怪她会同意协议结婚。
在生命的威胁面前,自身自由什么的,都跟着变得无关紧要。
但这些,她从没和他说过。
她总是明媚灿烂的,像是个女强人,殊不知在黑暗的夜晚,她也会哭泣。
“我帮你。”
霍南厌陡然吐出这三个字,宋喜一惊,随后灿然一笑。
“不必,我自己来。”
他没接话
。
直到相亲宴结束,两人跟着霍母回去,都没再交谈一句。
周一,宋喜照常来到公司上班。
刚进门,晓晓就抱住了她的胳膊。
“部长,我真羡慕你!”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