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萧青!”北梁帝师从外面走进来,声音淡漠,“当年本座亲手抱走的孩子。”
祭司脸上露出惊恐,手中的滴血蟾蜍一下子就掉落到了地上,蟾蜍“挂拉呱啦”地跳到了帝师的面前,帝师抬起脚,一脚下去,鲜血喷涌。
眼前一片血污,霍倾卿浑身的血液就像被踩死的蟾蜍,全然凝固。
她头皮发麻,只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人抽空了。
她,应该是天生天养呀,怎么会是南疆萧家的少主,怎么可能是萧烈的女儿?
“怎么可能!”
比霍倾卿更激动的,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的人,是祭司。
祭司打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引狼入室。
居然亲手把萧烈的女儿引过来了。
北梁帝师一双讳莫如深的眼无比冷漠:“怎么不可能,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叫萧青,那是因为她的背后被人刺了个‘青’字。”
萧家的女儿,一旦出生,就会在背上落下刺青。
萧青背后的字,是萧烈当年亲手刺下的。
“阿……青……”萧烈伸出手,想要抓住与她相距不过几步之远的霍倾卿,可她不够力气,整个一下子就挂在了床沿边。
祭司没了耐心,她痴心于族长的位置,原以为萧烈一死,族长的位置就是她的,可如今却有了变故,再没有往日的亲近,竟是任由萧烈颓然地挂在床边,也不去扶。
南疆的霸主,沦落至此,也是凄惨。
霍倾卿脑子就像一团浆糊,怎么也理不清楚这一层关系:“不对,不对,我明明是……”
明明霍倾卿献舍而来,她这具身体明明是那位霍将军的,和萧青又有什么关系。
她当萧青的时候,也应该是在另外一个时空呀。
帝师行至霍倾卿的面前,缓缓地摘掉自己的面具
,那张宛如树皮皱成一团的老脸在晚上昏暗的烛光中,分外可怖。
霍倾卿心中惊骇,神色异常地往后退了一步。
“怕了?”帝师勾起笑意,可脸上的皮肉都不听他使唤,松垮垮地耷拉在骨架上,尽是恶心:“萧青,这就是本座穿越三百年的代价。”
“她怎么可能是萧青!”祭司指着眼前的霍倾卿,“这明明,就是北梁霍将军的女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