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年一至书房,周尚书便让他坐下,看着他道:“陛下今日召你进宫说话,问了何事?”
周锦年一一细说,又道:“问的,皆是琐事,并不是要紧的。”
周尚书斟酌一下,终是道:“陛下适才派人传话与我,让我跟你说一桩旧事。”
他见周锦年一副不解的模样,也不急着说,只整理思路,喝了一杯茶,这才慢慢说起来。
周锦年听毕,失声道:“什么,我是先皇后所出?”
周尚书压压手道:“此事千真万确。”
周锦年瞬间失语,呆怔良久,一时之间,从前一些不解的事,倒是渐渐有了解答。
怪不得父亲与母亲对他总有些客气,但凡他做了什么事,若做对了,父母自是一夸再夸,若有不对,他们也不责骂,只会禀到祖父与祖母跟前。
祖父与祖母自然是百般疼爱他,但他总感觉这疼爱里,杂了一丝什么别的。
现下细思,方醒觉,这一丝儿,是分寸感。
他一时滋味复杂,也说不上来是喜还是不喜。
待晚间回了房,便握着苏立秋的手,把周尚书说的话,转述给苏立秋听。
苏立秋一听,不由震惊道:“所以,你是皇子?怪不得你跟景妃娘娘那么像,原来她是你至亲小姨。”
周锦年道:“秋妹,我心里有些乱,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苏立秋安抚道:“陛下频频召你进宫,又令祖父将此事告诉你,度着很快就要宣布你的身份了,这当下宜冷静。”
周锦年把苏立秋的手拉近,贴着自己的脸,隔一会道:“储君之位未立,景妃娘娘若育下皇子,我这身份……”
苏立秋想了一下道:“你是怕身份一宣布,反跟景妃娘娘有了冲突?”
周锦年点点头。
苏立秋左右看看,贴到周锦年耳边,耳语道:“陛下已有春秋,若景妃娘娘育下小皇子,未必能看亲眼看着小皇子长成,这时候,若能提前为景妃娘娘和小皇子觅得一个可靠的保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