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玉立在一边,见自打进来,长公主眼里只有苏夫人和苏立秋,直把她晾在一边,一颗心不由煎熬起来,暗恨之。
说了几句话,一时另有客求见,苏夫人便告退,带着苏飞玉和苏立秋从另一个侧门出去,随婆子去了园子里,像往年一样先行赏起花。
这里又进来见长公主的,却是周锦年的母亲谢氏。
谢氏的婆母安阳郡主是长公主的堂姑母,而谢氏的弟弟,娶了长公主驸马的侄女为妻,两家人连结着好几门亲眷。
当年周锦年要定亲,周尚书和安阳郡主因着一些原因,便问了长公主的意见,长公主认为苏逸明是翰林学士,职位清贵,本人并没有结党营私,而苏夫人娘家豪富,是另一种助力,便力荐周锦年与苏家之女苏飞玉定亲。
如今苏家突然出现亲女,说苏飞玉是抱错的养女,这桩婚事,自然要另做考量。
周尚书心下欲待另定下苏立秋为孙媳,周家其它人却有不同意见,认为苏立秋在乡下长大,只怕见识浅薄,当不得大家主母,撑不起来。
今日长公主赏花会,谢氏度着苏夫人必带同两位女儿前来,也必定会见过长公主,当下进了房,行礼毕,便问及此事。
长公主沉吟一下道:“我瞧着,苏家亲女并不差,若还是要与苏家结亲,换成亲女倒也可行。”
谢氏道:“总归是委屈锦年了。当年他随祖母进宫,好几次被公主堵住,大家只怕公主瞧上他,要选他为驸马,因急匆匆定了亲,这些年,他对苏家女一直淡淡的,如今说要换另一个人定亲,他也淡淡的,不置可否。倒也知道他对苏家女无意,可万一退了亲,一时没有定下别的婚事,公主又生心思,岂不是……”
谢氏嘴里说的公主,便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已是十七岁,至今还不肯选驸马,皇帝正为此头疼着。
提起平阳公主,长公主也头疼了,“平阳那个性子……”
谢氏叹道:“若不是锦年与平阳公主是……”
她话才说一半,忙忙止住,四下瞧了一眼,见没有别人,这才松口气,又轻嗔自己道:“我这段想着锦年的婚事,晚间睡不好,有些神思恍惚了。”
长公主没有接嘴,只端起茶碗喝茶,半晌道:“罢了,你们回去问问锦年,看他想要苏飞玉还是苏立秋,他若不想变动,今年就娶了苏飞玉罢。待锦年娶了妻室,平阳自息了心思,也少些事儿。”
谢氏应了,也有些无可奈何。
论起来,自然是选亲女为佳,可是苏立秋在乡下长大,见识并言行举止,哪能跟在京中长大的苏飞玉比?且锦年跟苏飞玉定亲多年,虽淡淡的,到底也熟络些。
园子里,苏夫人遇着宰相夫人,忙带同苏飞玉和苏立秋上前拜见。
宰相夫人一样是“啧啧”说苏立秋和苏夫人相像,又携了苏立秋的手,细端详一番,跟苏夫人道:“姐儿瘦了些,眉眼还没长开呢,待好生养一养,指不定相貌比你当年还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