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揽看了片刻,走了过去,轻一言不放心,已经点了那人的穴道,此时忍着痛还不能动,更痛苦。
轻揽走到他眼前,从他怀中拿出了自己的匕首,“你没给他送去?”
“看你很舍不得,鞭子在屋里,”国师忍着剧痛道:“杀了我,杀了我,你会好受些。”
“是不是回顾自己一生,连丝毫留恋的事情都没有?”
“若是早遇见你,或许还能得几刻开怀。”国师笑了,笑得却分外凄惨,“你知道,我不是一直这样的,我也曾相信身边的所有人,我在乎的人,也都曾在我身边。”
“我一直好奇,我不过是个阶下囚,你为何待我如此好?”轻揽问道,这两个多月,他待自己,很好,几乎可以说是宠着,除了不能出去,一切都顺着她。
“因为···因为一个人,你长得很像他,也像她,这西支有什么好,那凌君,你又何必为他如此······要记住,你才是比他们都尊贵的人,不要学你的母亲,也不要学你的舅舅,不要为情伤己······”国师仿佛透过轻揽,看到了那人的眉眼。
轻揽任由他看着,并未打断,直到国师在自己的思绪里,遇到了重重痛苦和围城。
“杀了我,轻揽,杀了我。”国师突然绝望地、死死地看着她。
轻揽拔开揽月,刀锋闪着寒光。
轻揽看着他,他看着揽月,
“不怕,轻揽,这样也好,这个结局,也好,死在你手里,很好,他也会高兴的。”
轻揽面无表情,揽月的刀口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处,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杀了他。
“带着乐儿走,告诉她,她父君早就死在了我手里。”
“轻揽,相信我,我一生受尽罪孽,也在造就罪孽。”
“狄儒的全族,是我筹谋杀的,那个叫知儿的丫头,她为了救狄儒,也是死在我手里的,很惨,尸骨无存。”
轻揽闻言,眸子紧闭,掩了痛苦的思绪,手中的匕首便入了他的心口。
“谢谢!”
轻揽抽出匕首,拿了早已落在一旁的衣物,擦了擦匕首,揽月杀人,不痛。
看着他脸上的神情,轻揽第一次知道,原来对于有些人,死是一种慈悲,知儿是她当年唯一的遗憾,当年狄儒逃到北荒,她才知道狄儒出事,可是那时,知儿早已经糟了毒手。
轻揽看向爷爷,“爷爷,他认识我的母亲和舅舅?”
轻一言闻言皱眉,只是依旧不言明。
“我的身世······”轻揽看着爷爷的神色,不再强求,“等爷爷想说的时候,我再听着,爷爷,玉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