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鸾道:“爹,女儿不愿去那王家。”
伍谦道:“鸾儿,爹何尝不知你那心思。只是王员外待我父女不薄,家中资财亦不必说。若入这等人家,一生吃穿不愁。你怎不知足?现如今王员外不幸,说了亦是白说。你且安心,爹断然不会让你受苦受累。”
那青鸾急道:“女儿只愿跟着爹,一生服侍。”
伍谦道:“哪有女儿不嫁人之理?待过了此冬,明年开春。爹便带你离开此地。”
青鸾惊讶道:“离开金陵?爹要往何处?”
伍谦叹道:“杭州。爹有几位好友在杭州任职,兴许能依仗他等寻一份差事。”语罢,只听得青鸾低声抽泣,似为离乡别土而伤感。
父女二人说话间,窗外之人听得分明。
赵荣闻听,黯然失色,若将伍谦缉捕,依照大宋刑律,必定将之处死,那其女青鸾未免孤苦伶仃。
赵荣对天长叹一声。不想室内伍谦闻听窗外声响,大声喝道:“何人?”
赵荣叹道:“本官只道是春色三分,却是秋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伍谦大惊,道:“窗外莫非是赵大人?”
赵荣又道:“细看来,不是扬花点点,是离人泪。”
伍谦急开门来,出得院来,猛见院中四位公差,愕然不止,惊道:“赵大人,怎的黑夜至此?不知有何贵干?”
赵荣道:“伍先生,我等此来之意,想必你心中早已明白。”
伍谦愣道:“不知大人此言何意?”
赵荣道:“伍先生,可知庄中命案之真凶为何许人也?”
伍谦道:“闻听是那柳城,今已被大人缉捕归案。”
赵荣摇头,道:“伍先生,想必你心中不如此以为吧。”
伍谦茫然“小人不懂大人何意。”
赵荣道:“有一事本官未曾与你说起。我等赶至琴堂之时,王员外并未曾死去,弥留之际,他向本官言出真凶之名姓。你道这真凶为何许人?伍先生。”
伍谦大惊,不知所措。赵荣道:“本官听得那真凶名姓后,并未声张,只看那真凶如何故作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