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途?”端木冽淡淡地问。。。 晨光将秀眉一挑,笑眯眯地反问: “什么用途?” “你要三万兵的用途。” “我只是借兵三万,又不是不付你银子,你这么追问是违背行规的。”晨光一本正经地道。 端木冽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一片沙漠关不住你,但雁云国不是凤冥国,雁云国不想扩张领土,也不想迁到别的地方去,没有理由为你动兵惹怒邻国。” 晨光嗤地笑了:“赤阳国未对你动兵不是因为你未惹怒他,而是他现在懒得动手。苍丘国亦然。可一旦龙熙国战事起,‘混’‘乱’的国势必会引起苍丘国的注意,苍丘国垂涎龙熙国已久。若苍丘国动作,赤阳国不会作壁上观,到了那时七国‘混’战,雁云国安能独善其身?” 端木冽看着她。 他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离他最初知道晨光要去龙熙国和亲刚过了一年多。 他知道晨光要去龙熙国和亲,但他当时只以为她是想让凤冥国和龙熙国加深关系,所以才答应了龙熙国的提亲。及至听说她到了龙熙国惹出来的一系列事件,他才惊觉她去龙熙国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等到他耳闻了龙熙帝的死讯,他越发觉得心惊,她去龙熙国的目的不是为了加深和上国之间的关系给自己找一个靠山,她根本就是去兴风作‘浪’,趁‘乱’浑水‘摸’鱼的。 本来端木冽就对晨光存有戒心,从第一眼看见她,他就觉得她邪‘性’,自从听说了龙熙国发生的事,他对她的戒备之心更重。 他不太喜欢她,一个野心勃勃,心机深重,不讲情义,一味追求自己高兴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即使再貌美,也会让男人想要保持距离,这是在面对跟自己是同类的生物时下意识产生的排斥反应。 “你是在为凤冥国拉同盟么?”端木冽嗤笑了一声,目‘露’不屑,“即使将来真的发生七国之‘乱’,雁云国是什么?凤冥国算什么?当初你我二人虽有过合作,但那是各取所需。雁云国再不济,也不会跟一个沙漠里的蛮荒之国结盟,妄图在七国‘乱’中占据一席之地。晨光公主,你有寻常‘女’子所没有的勇气,但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晨光笑笑:“的确,我凤冥国一个蛮荒小国,不管哪一方面都比不上雁云国。” 端木冽见她坦白承认,笑了一声。 晨光继续说:“可抛开凤冥国不提,你雁云国又能比得上哪一个国家?雁云国只是有钱而已,人心不齐,军队衰败,在七国中的影响力还不如那在赤阳国脚边汪汪‘乱’叫的南越国。将来若真发生七国大战,不会有人和你结盟,而雁云国自身又抵抗不了任何国家。雁云国重商,以‘狡猾’闻名大陆,像赤阳国和苍丘国那种重兵重农最是轻商的国家,对你们这些商人是从心眼里的厌烦,他们是不会公平地对待你们的。你若以为你屁颠屁颠地去给赤阳国或苍丘国送银子,就能保证雁云国在七国‘乱’中苟且活下去,你的想法才是真天真。七国‘混’战,最后一场大战肯定是赤阳国和苍丘国,两国实力相当,真打起来必会耗费大量钱财,也就是说,真开战时,哪一国的财力能顶到最后,哪一国就是胜利者。两国实力相当,财力相当,要想压过对方,办法只有抢。雁云国真是幸运,被赤阳国和苍丘国夹在中间,你猜,到时候是赤阳国吞并你,还是苍丘国攻进来占领你?” 晨光看着端木冽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笑道: “我觉得还是赤阳国好一些,赤阳国虽傲慢,但攻打进来最多是占领,雁云国的人大部分还能活下来。可苍丘国不一样,苍丘国那群蛮子自恃本国血统最为尊贵,他们喜欢屠杀。也不知道等雁云国人都被屠杀干净了,这世上是不是就不会再有坑‘蒙’拐骗了。” 端木冽冷冷地看着她:“对朕如此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晨光望向他,勾‘唇’,嫣然一笑: “雁云国不想亡国,与凤冥国合作才是上上策。有万贯家财又如何,守不住,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裳。军力悬殊,就算被明抢,你又能怎样,只能忍气吞声,伏低做小,不被灭族已经是幸运了。端木冽,你该知道你在七国中的名声,现在战事未起,大家相安无事,可现在已经不是男风盛行的时代,当一帮禽兽披了衣服开始装人的时候,你这个还活在旧时代的禽兽只会被当成异类,连带着他们对你可以肆意放纵的嫉妒一块,他们会狠狠收拾你。 可我不一样,第一,雁云国会成为凤冥国唯一的同盟国,所以我会加倍珍惜;第二,我不是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不影响双方利益的情况下,你和你的雁云国做什么都好,与我无关的事我不会干涉,更不会装成卫道人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非要分个是非黑白。” “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恩口气,你们凤冥国这种九流国家也敢对雁云国指手画脚!” 晨光从前一直觉得凤冥国是三流国家,结果到端木冽嘴里就变成九流国家了。 她有些气恼,不过脸上没有‘露’出来,她笑嘻嘻地说: “是不是九流,现在说不算。不如这样,我和你打个赌,你借我三万兵,我就让你看看九流变一流的奇迹,若我输了,我不止付你三万‘精’兵的银子,再送你一座矿群,如何?” 端木冽看着她,不语。 先不说她开的这个赌最后能不能赢,单是她开赌的这份勇气,就是许多男子都不能及。 她长得软绵绵的,声音软绵绵的,举手投足间充满了童稚的天真,可她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让人没办法去忽略。 端木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哧地笑了。 不过,端木冽比起是一国之君,他更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狡猾,从来不会因为一时的气氛给出冲动的回答。 “朕考虑考虑。”他说。 晨光也不意外,望着他,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