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留给她半个侧脸,冷冰冰地道:“你别再和我提他!”
晨光“嘁”了一声,又笑了出来。
沈润望着被浓雾笼罩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的江面,过了一会儿,轻声说:“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
“多半是因为妖孽祸世,导致灾厄横生。”晨光端起瓷杯,小口小口地饮着,惬意的姿态仿佛是在品尝这世间最醇美的佳酿,其实她只是在喝白水。
沈润瞅了她一眼:“又胡说了,这话传出去,外面又要开始嚼舌根子,你就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名声,多传播一点有利于自己名声的故事?”
晨光撇了撇嘴:“我不当伪君子!”
她又骂他,沈润用嫌弃的口吻道:“你可真倔!”
“这不是倔,我有我的方法,坏名声有坏名声的好处,今晚你就能见识到了,我积累了二十多年的恶名,心机与残暴,是如何令素不相识的人闻风丧胆的。”
她好骄傲的样子。
沈润无语。
晨光将小瓷杯伸给他,沈润哑然地舔了一下后槽牙,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提起桌上的酒壶,往她的小瓷杯里斟了一杯水。晨光心满意足地收回去,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你干吗拿酒杯喝水?”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问。
“我高兴啊。”她轻快地回答。
沈润哭笑不得,她今天的身体状态好了不少,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起来,他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两下,像在摸一只毛皮光滑的猫。
就在这时,火舞从后方走来,轻声道:“陛下,嫦曦来信了!”
晨光接过来,将纸卷展开,阅读片刻,眉一扬,笑了。
沈润见她神色有异,问:“怎么了?”
晨光将纸卷递给火舞,又拿起瓷杯,慢吞吞地啜着,笑道:“赤阳国的事,恒王妃投靠了晋阳王,两个人正在合力对付清河王。”
沈润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她不是应该等着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么,怎么这个时候掺和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