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律法,失地者斩!
也就是说,如果蕲县县城丢失,被贼军占领,他们这些官吏,一个也跑不了,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砍头,如果弃城逃跑,家人还要受到牵连。
林城是个没什么主见的老人,年纪约莫五十岁,最大的梦想就是赶紧退休,好领那一月20石的俸禄。
没想到遇到了陈胜吴广的起义大军。
“张大人,这跑也是死,反抗也是死,不如咱们跟反贼拼了!”
秦朝法律严苛,林城作为县丞,掌管一县律法,平时没少得罪人,如果城破,那曾经被他处理过的囚徒,还不把他活撕了?
张贵沉思良久,似乎在权衡利弊。
“小武,你怎么看?”
武臣年纪约莫在30岁,是三人当中最年轻的,他是蕲县的县尉,掌管军事、衙役、卒伍,平时负责蕲县管辖几个乡镇的士伍训练,城墙修葺。
与张贵、林城这些外来户不同,武臣是蕲县本地人,他们武家曾是楚国的一个小地主。
也正是靠着地头蛇的关系,武臣才能在这么年轻就获得县尉的高职。
武臣说道:“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天下苦秦久矣!”
“吾闻公子扶苏以数谏故,上使外将兵。今或闻无罪,二世杀之。百姓多闻其贤,未知其死也。”
“而且城内兵力空虚,非但没有大人所说一千之数,就是五百,也俱是老弱病残,不堪一击啊。”
林城闻言大骇,指着武臣道:“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扶苏公子是被祖龙赐死,你现在这样说,是何居心?”
武臣语气淡定道:“是张大人让我讲的,我说的也是事实,暴秦无道,横征暴敛,别的不说,光是今年从咱们这里征走的农夫就有一千人!”
“蕲县总共才五万多人,除去一半的妇女,再除去一半的老弱,再除去许多残疾,林大人,你说说,咱们县还有青壮吗?”
“难道你就看不到,如今的蕲县大街上,根本看不到青年男子?”
“好了好了,二位莫要吵了。”虽然作为上级,张贵不希望手下过于团结,但是现在大敌当前,孰轻孰重,张贵还是拎得清。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保证咱们蕲县五万父老乡亲的安全,至于咱们个人得失,倒不是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