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冯禺才走近刘辩,堆着笑讨好道:“史侯息怒,史侯息怒,小臣定会替史侯狠狠教训这不长眼的下人……”
匍匐在地的余宝一听就慌了,跪直身体惊呼道:“冯殿令,小的是按照您的吩咐……”
“还敢胡言乱语!掌嘴!”
冯禺又惊又怒,尖着嗓子大叫一声。
当即,三名小宦官从他身后走出,两人架起那余宝,另一人左右开弓,啪啪地扇那余宝的嘴巴,仅两三下就打得那余宝口鼻流血。
蔡琰虽自小跟随父亲蔡邕逃亡,但蔡邕名满天下,就连十常侍派去暗杀的刺客都被蔡邕感化,可曾亲眼目睹过这种血腥的场景,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旋即伸出右手反按在刘辩的胸口,欲将刘辩保护到身后。
刘辩:“??”
心中暗道一声见鬼,刘辩反将蔡琰拉到自己身后,后者愣了愣,倒没有再坚持。
不过蔡琰也看出来了,那余宝也好,那冯禺也罢,其实都是同一撮人,都是想要将身旁的史侯限制于居住之地,不让他接触东观的朝中贤臣。
这不禁让她又气愤又同情,气愤汉宫内的宦官果然如她所了解的那般气焰嚣张、肆无忌惮,同情于史侯堂堂皇子,竟反而要受这些宦官的约束与限制。
想到这里,她内心天然地站到了刘辩的一边。
可纵使她有心相助,她又究竟能做什么呢?
她不安地稍稍攥紧了与刘辩牵着的那只手。
许是察觉到了手上那来自少女的劲道,刘辩轻轻攥了下手,向身旁的少女投以一个安心的眼神,旋即继续冷眼旁观。
蔡琰能看出来的事,他又岂会看不出来?
事实上从一开始他就猜到那冯禺多半也是参与者,毕竟这厮可是这座甲房殿的房殿令,怎么可能不知情?
只不过,这家伙也算不上元恶罢了。
转眼数十息过去,那余宝被几名小宦官掌嘴打得面颊肿胀、满嘴鲜血,血腥的一幕让蔡琰都不忍地转过了头。
此时那冯禺才开口喝止:“行了,将这厮拖下去。”
说罢,他满脸堆笑地对刘辩道:“史侯,那您好好歇息,小臣就先且告退了。”
『这就完了?这把我当三岁小儿那般哄骗?』
刘辩心下冷笑一声,沉着脸喝止道:“慢着!”
“史侯还有何吩咐?”那冯禺故作不知地问道。
刘辩懒得与此人胡搅蛮缠,直接了当地说道:“冯殿令,我也没心思与你纠缠,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否也要像这余宝一般,阻我前去东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