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女子都好说,但蔡邕的女儿,他委实不想带入宫中与那位史侯作伴,免得那位史侯受到影响。
毕竟从目前的迹象来看,那位史侯极大可能会成为太子。
“郭公应下了?”他又问道。
郭胜笑了一下,委婉说道:“史侯相求,咱家怎好狠心回绝?”
事实上,郭胜其实也不希望将蔡邕的女儿招入宫内,他之所以答应,那是因为察觉到那史侯有意与他拉近关系,不想错失这次机会。
而听到郭胜这话,张让也就明白郭胜的心思了。
像他们这些人,岂会错失巴结未来太子、新君的大好机会呢?
再者,彼此都是中常侍,并无上下之属、只有权力大小,郭胜卖他面子礼让于他,反之张让也拿他没太大办法,毕竟郭胜乃是何氏入宫的‘引路人’,论与何氏的亲近,他与如今何皇后身边担任大长秋的赵忠不相上下。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面对着朝中士人的步步紧逼,十常侍内部已经达成了联手对抗的默契,除非触动核心利益,否则十常侍基本上是步调一致的。
“那好吧。”
张让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毕竟带一名少女进宫,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倘若那蔡邕之女日后不识好歹、试图影响史侯,大不了再想办法让其在宫内暴毙或者消失好了。
反正宫内从来不少无故暴毙甚至莫名其妙失踪的宫女,甚至是年幼的皇子。
不过,那蔡邕如今身在何处呢?
“据史侯所言,似乎天下传论蔡伯喈在吴会之地,托庇于泰山羊氏。”
“哪个羊氏?”
“昔太尉杨赐府府掾、前庐江太守、现任南阳太守的羊续、羊兴祖的那支羊氏。”
“嘶。”张让轻吸一口冷气。
原因就在于这羊续非但是士人,而且还是个党人,不出意外是士人中最恨他们宦官的那一批,双方堪称水火不容。
思忖片刻,张让叮嘱郭胜道:“派人去时,谨记告诉蔡伯喈,若他日后不再来招惹咱们,昔日恩怨一笔勾销,但倘若他敢暗中指示他女儿蛊惑史侯……小心无人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