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幅画,他还没给自己的娘子看过。
张碧荷那丫头,刚开始扭扭捏捏的,后来就尝到了甜头,天天晚上缠着他,还要变着花样,身强力壮的他都有些吃不消了。
他只盼这丫头的肚子能早点鼓起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自己也算发迹了,没有儿子哪成?跟张老爷似的,死了都没人给烧纸,还是自己这位假女婿装模作样地哭上几声。
奇怪的是,张府这位名义上的小姐,肚皮始终干瘪瘪的。
这让毛芳遗憾不少。
毛芳决定,趁着这次进城,给张碧荷这丫头买些补品,好好补补身子,可不能让自己白白腰疼。
阚画子安排毛芳去金炜武馆,自己的画中,这个仁义两兄弟,也该露个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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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关雎嘴巴一撅,将手中的绣花针一插,随手把刺绣盘放在一旁,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怔怔出神。
在一旁陪着她刺绣的竹青凑过来笑嘻嘻道:“小姐,元大人不过是去子阳城几日,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吕关雎回头白了竹青一眼道:“瞎说什么呢?”
竹青吐了吐舌头道:“小姐,趁着元大人不在,咱抓紧把这锦帕绣完呀!你这才绣了几针,怎么就就绣不下去了呢?这块儿锦帕小姐绣了有半个多月了吧!”
吕关雎瞪了竹青一眼,“小妮子,就知道笑话我是吧!”
竹青晃着吕关雎的胳膊说道:“小姐,是你说要亲手给元大人绣条锦帕的嘛~”
吕关雎叹了口气道:“你看我绣的,又像只鸭子,他又该笑话我了。”
竹青笑嘻嘻说道:“不会的,小姐,只要是你亲手所绣,元大人都会喜欢的。”
吕关雎一指点在竹青的额头上,笑骂道:“小妮子,你知道些什么?”
竹青替吕关雎整理了一下衣衫,晃着头道:“竹青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元大人总爱将那荷包放入怀中,不知道元大人看小姐那眼神,就像看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啊,哎呀呀,我不知道的事可多着呢!”
吕关雎食指轻戳竹青腋下,“小妮子,让你乱嚼舌头,看本小姐不收拾你!”
吃痒的竹青咯咯直笑,边躲边求饶道:“小姐饶命,小姐,小姐,你知道我最怕痒了,我不乱说就是了。”
吕关雎收了手,对竹青说道:“去把我那男装拿来,帮我换上。”
竹青眨了眨眼睛,有些迟疑地问道:“小姐,你是要练功还是要出去?”
吕关雎看向有些紧张的竹青笑道:“放心吧,爹爹不是放下话来,不让我出门么,我换上男装练功方便些。”
竹青“哦”了一声,拍拍小胸脯说道:“小姐,你可别吓唬我,夫人可说了,要是小姐溜出去了,是要处罚竹青的。”
说完,转身去给吕关雎找衣服。
换好衣服之后,竹青将吕关雎的女装收拾了起来,转身放入衣柜,听得身后一声响,她忙回头,只见一道身影已从窗户飘出。
来不及关上柜门,竹青口中唤着小姐,向着窗前跑去。
吕关雎在院中站定,回头冲着趴在窗前的竹青笑道:“竹青,就委屈你一下啦,回头小姐给你奖赏。”
说完吕关雎几个起落,人已消失在竹青的视线中。
竹青慌慌张张跑下楼去,向着吕夫人的房间跑去。
经常从自己宅子翻墙而出的,不论男女,她吕关雎可谓是第一人。
好在将军府的旁边,幽静得很。
从府中溜出来之后,吕关雎在街上闲逛,逛着逛着,就想去城门那边瞧一瞧,万一爹爹还未出城呢?
她想见一见元大哥。
吴仲与王季在茶楼上吃着瓜子果脯,喝着茶,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王季低声道:“二哥,你说咱们客栈,松竹馆都查了,还要咱们怎么查?”
吴仲摇了摇头道:“既然那人出了城,那就等他回来之后再盯着吧。”
王季叹道:“没想到近凉城那边真的打起来了,我听说云上城那边也不怎么安宁,好在咱们平南城位置好,不然吶,咱们可都得骑马上阵了。”
吴仲看了王季一眼,笑问道:“怎么?你还怕打仗不成?这要是叫将军听到,可有你好看的。”
王季将手中瓜子皮一丢,喝了口茶道:“二哥,这不是跟你说呢么,在将军面前,我哪敢说这些话。”
吴仲轻轻摇了摇头,感慨道:“既然吃了军中这碗饭,就时刻要有送命的准备,你说咱们平南城安全,难道是忘了小姐遇袭那件事了?”
听吴仲提起那件事,王季神色闪过一丝异样,随后叹了口气道:“哪能忘了啊,说起来,还是要感谢元夕的,要不是他,那后果不堪设想。”
吴仲有些惊讶地看向王季问道:“怎么,这是服气了?”
王季不满道:“二哥,你别瞧不起人,我王季可不是那心胸狭隘之人,上次在松果山领教过元统领的高招之后,我就确定,那次暗中出手搭救我们之人,就是他。从那以后,我对元统领可是很佩服的。”
吴仲笑而不语,他这当二哥的可清楚得很,他们这位四弟,有些时候,还是太睚眦必报了些。
王季抓了把瓜子在手,边嗑边说道:“二哥,我觉得,是个人,都是怕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