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陈小姐说着,又盖上了盖头。
气氛有些诡异,烛光中,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荒谬的梦境。
今夜的陈小姐处处透着古怪,他觉得赶快完事赶快走比较好。
采花贼的直觉是对的,可惜碰到的不是人。
刚脱下外衫,陈小姐就不认生地过来坐到他腿上,让他愣住了。
蛇妖吹了一口气,青紫的妖息逐渐将他的意识迷惑。
过了许久,采花贼恢复了少许意识。
他觉得差不多是跑路的时候了,便起身摸索衣服。
此时,一只修长的手臂慵懒地揽住他的肩,一道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吹气:“天地都拜了,房也圆了,你还想走?”
此时,红烛已经燃尽,身边也寒冷得像是冰窟。
采花贼以为自己不知不觉进了森罗殿。
恍惚中,他感觉自己被什么冷而柔韧的活物卷住了,挣脱不开,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咬破了舌尖。
瞬间脑中混沌尽消,浑身的不适也好像突破了某种屏障般涌上来。
采花贼不由得大吃一惊,俊容失色:“你是谁?对我做了什么?!”
“我对你做了什么?哼,自己不会看啊。”蛇妖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采花贼恼羞成怒,本能地一拳打了过去。
……
东方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蛇妖把头探出门外,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
片刻之后,扛起一卷里面明显卷着个人的被子,飞也似的逃了。
屋里只留下一封信和满地血迹。
“蛇妖假扮小姐,引风流采花贼上钩,有趣有趣!”
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人记录下了这一笔。
整个后半夜,陈宅上空都回荡着摔子跤的惨叫声,连萧胤尘都皱起了眉头。
他捂住顾清的耳朵道:“非礼勿听。”
顾清心道:人渣必须狗带。
众人:活该!
次日清早,大家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只见犀里乱十八糟,物什掉落的掉落,粉碎的粉碎,没有一个还在原位上,好像经过了一场恶战。
地上有许多血迹,还掉着两颗后槽牙。
西北干燥,血迹早就干涸了。
萧胤尘越过畏缩的众人走到前面,扫了一眼封信便从地上浮起来,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飞到他面前。
信是蛇妖写的,指明交给萧仙尊。
信上写着:
“这采花贼非常给劲,令人欲罢不能。在下甚是喜欢,就带走了。”
“以后定严加看管,不会让他跑出来。”
“不告而别,望乞恕罪。”落款是一个蛇形的图案。
萧胤尘看完信,转身向陈员外道:“员外放心,采花贼已经被带走,以后不会再出来为祸人间了。”
顾清站在旁边,信上的内容看得一清二楚。
心怀不轨的采花贼之间内部消化可还好?
啊还有,这算是负负得正吗?
她忽然想起之前的暗中诅咒,漫不经心的一个想法居然意外成真。
顾清想,她如果以后行走江湖,诨名就叫毒奶小天王好了。
“壮士,您就是陈家的恩人啊!”陈员外又要拜,被萧胤尘扶起。
他昏花的老眼盯着萧胤尘的容颜,鼻端闻到他袖间清凛的熏香味道,不禁心思浮动。
若是不拘世俗,他这壮心不已的老朽,也想……
“壮士不若多住几天……”商量一下?
他老迈昏聩的眼神又转向顾清:这小姑娘模样长得也还可以,若将他讨好得舒心了,过几年找个靠谱的婆家打发了即可。
没几秒钟,陈员外的脑子里的进度条已经从“纳妾进门”拉到“等他死后要这大美人写他同棺殉葬”的地方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在陈员外脑子里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萧胤尘和顾清。
格格党